平台之上,呼啸的风刮着,浓郁的血腥味道依然未散,整个平台之上,已经血流成河,钱效峰垂手而立,突然,他仰天大吼,眼眶之中的泪水滚滚而下,起伏的胸膛显露出此时他的激动。
半响过后,他手掌微微抬起,在平台之上,出现一片浓厚的乌云,一声巨大的雷声之后,滂沱大雨倾盆而至,天地间竟感觉是如此接近,雨水将平台之上的血迹慢慢洗刷干净,在滂沱大雨之间,钱效峰垂手而立,那原本在雷雨之中并不会湿的衣服,如今已经完全湿透了。雨水就那么顺着钱效峰的头发流下。
不远处,一个女子同样静静地立着,雨水同样浇湿了她的衣服,在这片大雨之中,她同样没有用聚气化甲来遮挡,而是盯着面前的少年,欲言又止,她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恨,是怨,还是……
片刻之后,钱效峰缓缓地走到女子身前,他抬眼看着面前这个白衣女子,那是一张美丽的脸,虽然没有少女的俏丽,却有一种少妇特有的韵味,而且,在这张脸上,他看不到一点杀机,有的,竟然是那微微透露出来的柔情。
“你,你的父亲是?”两个人相视片刻,女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我叫钱效峰!”
钱效峰的语气中充满刻意做出来的冰冷,他不想与面前这个女子产生任何交集。
“果然是你,长得跟你父亲真像。”女子幽幽地说道,语气中竟然有着一丝幽怨。
“我父亲现在在哪里?”钱效峰问道,他虽然还是少年,但从这女子的眼神之中,已经能够明白,这女子必定和自己的父亲关系不一般,而且,在刚才,他也明白,猎手村发生的劫难,与这个女子没有任何关系,甚至她当时根本不知情。
这个女子给他的感觉,同之前遇到的那些天道门弟子完全不同。
女子轻轻摇了摇头,咬着嘴唇,眼神看向远方。
“金师兄,他早在两年前就被师傅带走了!”
“带走?去了哪里?”
钱效峰立刻追问道,在刚才,他还一直奇怪,为何自己将整个天道门都快灭掉了,那门主还未现身,现在才知道,居然在两年前,他就带着自己的父亲离开了。
女子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钱效峰心中一怔,从这女子的表来看,她的确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被那天道门的门主带到了哪里。而且,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父亲,果然也是这天道门中的人,不但如此,从这女子的口吻上来看,自己的父亲竟然是她的师兄。
那也就是说,自己刚才出手杀了无数的天道门弟子,竟然都是自己父亲的同门,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
钱效峰笑了笑,竟然有些苦涩,一时间,他竟然有些茫然,为了给猎手村的乡亲复仇,他一路杀上天道门,谁知道,最后竟然发现,这个天道门,竟然是自己父亲的师门。
“你刚才说,我父亲姓金?”钱效峰突然想起,这个女子称呼自己的父亲,竟然是金师兄,难道,自己的姓氏,竟然不是钱?
女子点了点头,苦笑着道:“孩子,因为天道门的缘故,或许你现在还把我当做妖女,或者当做仇敌,没关系,我不会怪你,在外人的眼中,天道门的确并非名门正派,可你要清楚,无论怎样,天道门到底是你父亲的师门,而我们几个,都是师傅从小养育大的孤儿,师傅他老人家,对我们的养育之恩,我们永远都无法忘记。”
钱效峰没有说话,他自然明白眼前这个女子所说不假,但让他立刻接受这个事实,他心中仍然由一个很大的心结。
猎手村一百多条人命,全部是死于残狼之手,现在,残狼已经被自己化为一片灰烬,同时,几百个天道门弟子都在刚才的厮杀中丧命,这段恩怨,也就可以掀过去了。
“孩子,你的父亲是我们的大师兄,他真正的名字叫做金戈,二十二年前,我们和卧龙道发生了一场过节,厮杀中,你的父亲负伤,跌落悬崖,至此杳无音信,后来我们才知道,你的父亲不但没有死,还在卧龙道下的猎手村成家……”
“你不要说了!”钱效峰突然高声喝道,之后他冷冷地看着女子,“我不想了解那段历史,念你是我父亲的同门师妹,而且并没有伤害过猎手村的乡亲,我今天不再与你为难,你告诉我,你的师傅,到底带我父亲去了哪里?”
女子摇了摇头,道:“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知道,两年前,我跟金戈师兄从猎手村回来之后,师傅便将金戈师兄带进了闭关之地,从那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他们两个人。原本以为师傅在闭关之处帮助金戈师兄恢复功力,可后来我们才发现,他们两个只是留下了一封信笺,上面说让我和残狼师弟看守师门。”
“信笺上难道没有说其他的?”钱效峰微微皱着眉头。
“信笺上说,师傅跟师兄得到了一个信息,这个信息关系重大,他们要去查探这个信息的真假……”女子微微愣了愣。
“什么信息?”钱效峰的眼中,闪现一丝光芒。
“这个,信笺上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