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清楚,徐牧手上的茧子都是在他遇见夏馨雅之后,在他将自己变成一个游荡街头的痞子之后,才逐渐产生的。
他不过是命不好,在不该执着的事情上执着了大半辈子,最终还丧生于它。
傅慕旋跟他送完别之后,才缓缓站起身。起身的时候,因为有点急,她有些晕眩。
雷胜瑞长腿一迈,快步到了她身边,扶住了她。
“没事吧?”他看也不看徐牧的尸体。
傅慕旋挤出一抹笑,摇了摇头,“我们回去吧。”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她有些累了。
雷胜瑞点头,抬手示意大家离开。回去的时候,他跟傅慕旋坐了一辆车,而厉墨池跟夏馨雅坐了一辆车。
傅慕旋刚上车的时候,还有点精神。她沉默了很久,才问雷胜瑞,“他的尸体,会怎么处理?”
雷胜瑞没有看她。
他也是男人,不喜欢身边的女人问关于其他男人的事。
半晌之后,就在傅慕旋倒在他身上,将睡未睡、半梦半醒之时,她听见了雷胜瑞的声音。
“就地埋了。”
傅慕旋心里升起一点暖意。
生于自然,归于自然,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谢谢。”若不是顾及她的心情,雷胜瑞大可不必多此一举,处理掉他的尸体。过不了多久,自会有其他人处理。
但他终究还是安排了。
她原本以为,他不会回答她的问题。对于用她来威胁他的人,怎么处理,并不关乎她的事。
雷胜瑞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我以为你会埋怨。”
傅慕旋闭着眼睛,说出的话也带着几分梦意,“他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想到了结局。我们不过是完成他心愿的一枚棋。”
雷胜瑞眸色深邃,他不喜欢她的说法,在这个世界上,只会是别人成为他的棋。然而低头看见她安心的睡颜,听见她轻柔的呼吸声,他只是笑了笑,拿起身边的西装外套,轻轻地替她披在了身上。
他看着开车的莫叔,几度欲说话,最后都还是都没有说。
倒是莫叔察觉到他的心思,微微放慢了一点车速,满足了他想要就这样跟她多待一会的愿望。
另一辆车里,夏馨雅和厉墨池倒是难得的沉默着。
连开车的展立也能察觉到两个人周围流动着的静寂到有些压抑的气氛。
不管是怎样的相处气氛,也不管车速有多慢,最终他们还是没有用太多时间就回到了别墅。
傅慕旋是被雷胜瑞抱着下车的。
厉墨池和夏馨雅看着两人的样子,脸上的表情都十分不好看。
“看见她跟别人这么亲近,什么感觉?”夏馨雅愣愣地看着他们,不知是在问厉墨池,还是在问自己。
物以类聚,人以群居。
他们这一堆人,都是一样,全都是被感情蒙了眼睛的人。所以谁也不能轻易得到幸福。
他们不断地重复着一个悲剧。
看着爱的人跟着另一个人离开。
所以她才对傅慕旋格外嫉妒。凭什么,只有她傅慕旋可以那么幸运的,走出他们这个悲哀的怪圈?
不公平!
她眼里毫不隐藏的恨意和不甘显露在厉墨池的眼皮之下。他只觉得可怜。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在一个根本不懂得爱的人面前谈论爱,好比对牛弹琴、痴人说梦。
不会在一个频道。
他至少还能这样远远看着她,并且清楚的知道他自己的心。不像夏馨雅,到现在还没能看清楚自己的心。
等到她明白该珍惜什么的时候,也许她真正应该珍惜的人和事都已不复当初。
物是人非。
厉墨池抬脚,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别墅。
“宗先生,麻烦替旋旋检查一下。”虽然觉得傅慕旋只是受了惊吓,再加上太过疲累,所以才会有些嗜睡的症状,以防万一,雷胜瑞还是让宗礼替她看了看她的身体情况。
他的眼神瞟过傅慕旋的肚子,然后又不动声色地移回到她的脸上。
傅慕旋半睁着眼睛,似醒非醒,“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乍一看,倒有点像喝醉酒之后的样子。
“好好好,等宗先生替你看过之后,你就好好休息一下。”雷胜瑞坐在床头,握着她的另一只手。
他紧紧盯着宗礼。
“小叔,姐姐怎么样了?”两个大人不急,倒是小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表现得有些急躁。
傅慕旋费力地抬起眼皮,对他笑了笑,“小宝,没事,姐姐只是想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
她的声音都透着疲惫。
“都怪他,如果不是他,姐姐也不会这么累。”小宝愤怒地道。
他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谁都听得出来,他责怪的分明就是坐在傅慕旋身边的雷胜瑞。
“嘘,”傅慕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