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嘴角勾起一抹弧线,饶有兴致地打量她。
范蓝知道,如果一切都是玉容提前准备好的,那她不过就是玉容手中那颗微不足道的棋子。最后她竟然也是帮凶。
因为她竟然还是都没有做好准备,要去傅慕旋面前交出耳环,告诉她,玉容才是他们身边的那条毒蛇。
玉容姣好的脸上带着明亮而冷的笑意。范蓝看着,很希望有一天他脸上的笑意可以是真正真实的明亮。她想要看到玉容能够拥有真实的生活。
而不是这样见不得光的棋子。
“玉哥,你的罪,我来替你赎。”范蓝笑了笑,好像终于决定好了一般,回头就要继续走。
“这么说,”玉容伸手拉住她,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然后一转身,将她抵在了墙上,言语轻佻,“我该好好谢谢你了?”
范蓝盯住他,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玉容却仍旧在笑,将头慢慢地凑向她。
灼热的气息让范蓝在这种时候仍旧红了脸。她说不出现在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明明不想告发他,但却又不得不为傅慕旋这个看重她的老板着想;明明知道这个时候他做什么都只是为了利用她,她也还是没出息地当了真;明明应该一把推开他,义正言辞地教训他,然而看着他那张期待已久的面容越来越靠近她,她还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软软地扶着墙壁。
“但是怎么办,我还没玩够?”
范蓝霍然睁眼,身体却已经轻了起来。
玉容冷眼看着她,眼睛里不知道是不屑还是可怜。他将手揣进了包里,站在原地看着被自己亲手甩下楼梯的范蓝。
她的身体重重地砸在楼梯上,顺着楼梯滚落下去。
沉重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熟悉。
玉容粲然一笑。
这才是他熟悉的声音。
他缓步下楼,站在范蓝倒在墙角的身体边,冷漠地看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越过她,下了楼。
而身体疼痛到不能忍受的范蓝,看着他漠然而去的身影,突然觉得失去了痛觉。
怎么会这样呢?她原本等待着的,不该是他温柔的气息,和他温柔的吻吗?为什么到最后换得的,只是他残忍的甩开自己,漠然的离开?
这就是她爱慕的人吗?
老板,对不起。原谅我终不能两全,只能自己逃避了。
范蓝嘴角带着苦笑,闭上了眼睛。
意识消散以前,她好像回到了当初那个家。家里有生病的妹妹,和终日沉溺于赌博的父亲。她费了好多力气,才肯下定决定离开那个家,离开那个只会打骂她,跟她要钱,甚至夺走她辛辛苦苦赚的养家钱的,她的父亲,还有那个终日躺在床上柔弱的小手拉着她,求她不要放弃自己的,她的妹妹。
很多意识,其实没有消散,她就存在脑海里,存在脑海里的某一个地方,她在潜意识的告诉你,你应该坚强的走下去,而不是这样碌碌无为,只会活在那些不愉快的日子里?!
如果可以,她想,永远也不要记忆起来,就那样慢慢的消散,慢慢的停留,就像是烟火一样,灿烂一时,漫天飞舞,总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
哪怕是那个归宿,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也总好比漫不经心的到处摇曳的好。
她远离那个地方,想要找到另一条路走下去,寻找不一样的自己,找到一个新的生活方式。
她远离那个地方,想要找到另一条路走下去。
却原来,她走上的都是没有退路的路。
当初不能两全自己和家人,现在不能两全恩人和暗恋的人。
她只有逃避。
“老板,范姐在楼梯间滑到了,好像很严重!”最后她听见的事某个小职员的声音,好像在跟傅慕旋打电话。
傅慕旋还在Don的车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都是些稀疏平常的话,有时候是公司的事,有时候是身边的人。
突然接到公司职员的电话,傅慕旋也很意外。傅氏娱乐她已经差不多交给了戚湘湘和玉容,按说没有特殊的事,他们是一定不会联系她的。所以她很快接起了电话,听到的却是范蓝的消息。
傅慕旋有片刻的发愣。
范蓝刚刚才跟他们分开不久,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滑到?
来不及思考,她立刻让Don开车回医院。Don看着她严肃的表情,也没有多问,在合适的地方调转车头,返回医院。
到达医院的时候,戚湘湘、玉容、朱薇、吕青峰以及那个发现范蓝出事的小职员都在。
傅慕旋走到小职员身边,问道,“你怎么发现范蓝的?”
小职员似乎被她的气场吓到,有些瑟缩,“我去递材料给吕大的时候,听见楼上有点动静,一时好奇,就拉着吕大一起上去看了,谁知道一上去,看见的就是范姐躺在楼梯角,已经昏迷。”
傅慕旋看向吕青峰,得到他肯定的目光后,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