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事情已经完成了?”夏东海警惕地盯着四周,对着电话小声地道。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因为夏东海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问话。
“什么,没行动?真是废物,厉墨池怎么对你你还不清楚吗?还记挂着他是你的上司?我告诉你,只有我再次当上掌管夏氏,你才有翻身的机会!”
夏东海说完便挂了电话。
笑话,这么大一个人,连个小孩子都弄不到手。就算厉墨池把那孩子保护得再严实,也不至于一点机会都没有。这么久了,他就不信那孩子从来没有落单的时候。
当真是心软误事,想着孩子无辜。
这世道,善良的人都成了牺牲品垫脚石,何况一个被厉墨池打压的人,以为这点善意就可以让厉墨池感激涕零了吗?
夏东海恨恨地盯着进进出出的车辆,握紧了拳头。
他才不是会认命的人,公司,他抢得了一次,就抢得了第二次!既然没有人可靠,那么,他自己来!
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夏氏顺利地变成以往的傅氏。
“好,知道了。继续等。”尹光熙的声音里没有一点起伏,没有一点意外。挂掉电话后,他迅速跟厉墨池汇报了消息。
厉墨池眼里醉意全无,冷寂一片,“早就料到他不会安分,公司坐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半点长进,耐心全无。”
“毕竟是曾经飞到嘴里的鸭子,以他的性格,怎么忍得了别人夺走?但凡他多一点耐心,也不至于把自己害到被通缉。总裁有心放他一条生路,他偏偏要去往死路闯。”
“死路生路在他看来,有什么区别?”
厉墨池冷笑着。
若不是顾念着自己的岳母,他就连这条绝望之路也不会给他。让夏家陷入黑暗的路,可以有很多条。
尹光熙默默地低下头。
面前的这个人,深沉如黑洞,只有在在意的人面前,他才会变得有血有肉。
“爹地!”溪溪还在因为傅慕旋答应厉墨池暂时留下来的事而高兴。他抱着医药箱,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身后跟着温柔看着他身影的傅慕旋。
厉墨池早在听见溪溪声音的时候就变回了喝醉的样子。他斜靠在枕头上,不发一语。
傅慕旋也没有多说什么,安安静静地在床边坐下,从医药箱里拿出消毒和包扎的工具,认真地为他的伤口做着处理。
她低着头,紧紧盯着那几道伤口。
明明知道伤口并不严重,她还是仔仔细细地消毒,不允许半点误判;明明知道他并没喝醉,只是借着这个机会骗自己相处,但她还是宁愿自欺欺人;明明只是为了让溪溪安心,但是为什么,她的心其实也有动摇。
她早就知道,厉墨池是她逃不开的劫。她还是逼着自己放下他。
她很清楚,她从来放不下。
房间里很安静,就连溪溪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越是安静,以往的记忆越是汹涌,这么久以来,她跟厉墨池相处的点点滴滴,像走马灯一样回放着。她甚至来不及回味。只知道这些记忆里,无论是快乐,是难过,是幸福,是苦难,都残留着她爱着厉墨池的痕迹。
很多东西,不是她选择就能够的。
如果没有夏馨雅……
“嗯……”一声低哼叫醒了傅慕旋奔涌的思绪。回过神来的时候,恍惚看见厉墨池暧昧的笑。等她再仔细一看,哪里有笑意。是她分心看花了眼。
“没事了,这点小伤他连痛的感觉都不会有。”傅慕旋收拾着东西,像是说给他们听,却又好像在说给自己听。
厉墨池心情好极了。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她这样认真地关注着自己的样子了。这个伤,很值。
她涂药包扎的样子,她心神不宁的样子,她温柔安静的样子。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他好像怀念了很久。
“谢谢傅小姐。”尹光熙故意忽视了厉墨池眼神里的温柔。
傅慕旋淡淡地转身,语气里还是没有一点情绪,“只是为了溪溪。”
“既然总裁今日要留下,那我就不打扰了。公司还有其他事需要我打理。”
傅慕旋顿了顿,“辛苦你了,摊上这么一个总裁。”
尹光熙习以为常地笑了笑,比起整日面对一脸阴鸷坐在办公室的总裁,他还是宁愿自己辛苦一点。
尹光熙离开之后,傅慕旋微微叹了口气,回头看着自己脸色不好的爸爸,解释道:“他毕竟是因为溪溪才受的伤,溪溪在意他,我没办法当着溪溪的面赶他离开。”
傅恒义其实也知道她是为了溪溪,但本着关心女儿的本能,他还是不得不提醒几句。
“你心软,我跟你妈都知道,你留他下来,我没意见。但是旋旋,你是爸爸的宝贝,我是断然不想看见你再难受的。你跟他已经纠缠了这么久,你是怎么过来的,我看得很清楚。爸爸知道,你经受的远比我们看见的更多。爸爸不愿意再看见你难过。”
“爸爸,我知道,我跟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