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推开他,心说好不容易碰到嘴边的肥肉怎么能拱手让人,这小子早不出现,晚不出现,这时候出来拣现成的。
宁启宇也不说话,把瓶子交给了我,自己站到旁边看那列熊熊燃烧的列车,火光把他的脸映得血红。
我小心翼翼地把刚才给白小飞缠的绷带摘下来,给她上药,白小飞忍着疼,眼睛里含着泪水,看得我心都碎了,她抓住我的胳膊,小心地问:“这是什么药呀?”
我撒了个谎,“金疮药膏,什么伤都治。”
她想了一会儿,又指了指齐宁宇,“他是谁啊?”
我真不知道怎么介绍这位朋友,要说是朋友好像也不太对,只是模模糊糊地说:“他是我爸朋友的儿子。他挺厉害的。”
白小飞点了点头,又有些不安地说:“你刚才看到没有哦?他好像是从列车里跑出来的?”
其实刚才我也看到了,他确实是从那堆火里跑出来的,我想我和白小飞一样搞不明白,他是怎么从火里出来没有被烧死的。
我见宁启宇一动不动地站在前面,便走过去,“喂。你没事吧?”
“没事。”
卧槽,真他妈见鬼了,全身的衣服都烧得残破不堪,居然没事。
我咽了口唾沫,“你刚才去哪儿了?”
“去调查一些事情。”他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烧糊了的碳片给我。
我接过来看了看,看不所以然,“什么玩意?”
“血尸的皮。”
我吓得把皮扔在地上,手上直发麻,“什么,什么血尸?”
“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宁启宇弯下腰捡了那张皮,“我怀疑是那个白影搞的鬼,但是我不能确定。”
“那个白影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宁启宇把血尸皮收好,不知道他要那玩意干什么。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六神无主地东张西望,祈祷那个白影已经被大火烧干净了。
宁启宇回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小飞,半天没说话,最后指了指我们身后的树林,“我们进树林,树林比较隐蔽,可以藏身。”
“这么说,那个白影还在?”我感觉浑身发冷,脑门冒冷汗。
他若有所思的着看向那列燃烧的动车,最终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宁启宇和白小飞躲进了树林,宁启宇在前面走,我和白小飞走在后面,一边走我一边举着她的手机,希望能收到手机信号。
马丹的,这会儿我真的不挑不选了,移动、联通、电信,什么都好,赶紧给老子收到一个信号,不是说全球覆盖么,覆盖到哪儿去了,这还没进大兴安岭了,只是奔向重庆的路上,就收不到信号了?
北京开往重庆的动车烟消玉损,只活下来我、宁启宇和白小飞,但奇异的是,我们动车下面压根就没有铁轨,不知道按照什么路线开到这个荒山野岭的,动车爆炸以后,在车身周围明显看到一圈海市蜃楼一样的水塘,水塘里纷纷伸出无数只紫青色的人手。
当然这些只有我和宁启宇看到了,白小飞根本动不了,远远地坐在草地上。
宁启宇说这个地方有古怪,再加上那个白影不知道在哪里虎视眈眈,我们决定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搀着白小飞逃进了树林,我痴心妄想着进入树林能躲一躲说不定哪里能收到手机信号,那真是痴人说梦,手机上那个信号条就他妈是个阳/痿,死活直不起来。
“你们看,前面好像有炊烟呀。”白小飞指着前面。
我们进了树林后,找了隐蔽的地方休息了一会儿,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白天清晨,白小飞居然看到远处的树林里升起一团白色的烟雾,因为正是早餐时候,她认为是炊烟也不奇怪。
我朝她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到一缕烟尘向天空飞升,忽然想起“大漠孤烟直”的诗句,可这也不是大漠,是林子,怎么这烟也这么直。
但想不了许多,刚才白小飞说早餐的时候,我就觉得饥肠辘辘,昨天光跟着宁启宇那小子跑路,一口粮食都没进肚,现在早就瘪得怨声连连。
有烟说明有人,这么一大片林子,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冒烟,而且那烟只固定在一个四方块里往外冒,很像是从烟囱里冒出来。
“我们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人家,也许有WIFI。”
我的话燃起了白小飞的希望,她点点头。
“别去。”宁启宇却总是和我唱反调。
“为什么?万一有人呢?你不饿吗?不想赶紧离开这该死的地方?”我疑惑地看他。
他冷冷地望着那缕炊烟,“这烟有古怪。”
“古怪,古怪,我已经经历够多的古怪了,不在乎这一个。反正我们再在这里继续下去,不是饿死,就是渴死,或者迷路死。过去至少有点希望。”我真是饿红了眼了,人倒是饿红了眼睛,脾气也大,胆子也大。
宁启宇没再说什么。
白小飞也很同意我的观点,她咬着牙,忍着腿上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