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丝寄望,一丝侥幸,希望他看在他们示弱的份上,不要真的开战!
虽然他其实深深知晓,他这是在异想天开。
赋均武想到夜里自己的胆寒,更是面色一红,十分惭愧:“难道,本将军真的老了?”
二皇子丹虽然对于他的话不甚评判,但惜命正也是他能活着的最大原因。
他拍了拍他肩头:“赋将军哪里是老了?是那位亲王殿下智慧过人。原以为我等弄懂了他的手段,却没曾想,忽略了他而今还得了一位万俟家的人。”
始料未及!
这让他真真是没有想到。
他以为这位亲王殿下宠溺她虽然是真,但也不至于会言听计从,却是不曾想……
几乎,他也已经可以肯定,这一次偷袭,达到了奇袭之意,绝对是那万俟风华的手笔。
透过他的了解,这手法与当年的万俟画殇,如出一辙!
赋均武眼底悲伤,但也没有任何恨意,若真要恨谁人,那也是要恨当今陛下野心勃勃,挑事,还发动战争!
即便是再铁血的男儿,那也是因为战事逼迫,才非得杀人不可,哪个人愿意双手沾满血腥,哪个人愿意?
二皇子丹也不由恨恨:“若非父皇一意孤行,异想天开,会造成而今这些么?他就是个老不死的。瞧瞧那些子嗣,都也没干出什么利国利民的大事来。反倒是还给百姓增添了这般苦难!”
一听这话,赋均武赶紧捂住他的嘴:“嘘,二皇子慎言!这要是传到那位耳朵里,你我还能有命?”
二皇子丹气愤不已:“哼!”
见他再没打算开口,赋均武才松开手,叹息一声:“唉,这一场仗,我看关键还是在大赫那位亲王殿下身上。如果他愿意和解,自然这战事就……”
“我看这次大赫是铁了心了。”二皇子丹摇摇头,“这一次父皇太过强势,想必也是有心要战。我看,反倒是万俟王妃是个突破口。听说,她早前拔出了许多贪官污吏,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奇女子。若是她向那位亲王殿下进言的话……”
一听他这话,赋均武马上也会过意来,不由点头:“的确。二皇子这话倒是点醒了本将军。本将军马上修书一封给她。只是,这送信之人……怎么送?”
二皇子丹忽然勾唇,眸光灼灼:“战事,少不了成败。被抓也是常有之事吧!再者,本皇子已经不想成为皇族中人了。这一次,刚好是一个机会脱离天凌皇族。而本皇子十分喜欢大赫,就是常年做为质子,本皇子也心甘情愿。”
赋均武一愣,没想到他打的是这个心思,最终目的居然是这个,不由更是喟叹:“天凌将亡,将亡矣!陛下听信谗言,举兵压境,根本于天凌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而西蜀早就名存实亡了。陛下却还看不清。西蜀早就无人能担负大任,带领国民了。那西蜀帝简直就是一个饭桶。一切事物,根本就是那些大臣在左右。”
二皇子丹如何不知这些呢?
正因为知道,了然于心,他才不想一直挂着个天凌皇子的名头,他自己都觉得这名头附加在自己身上,就是一种诲褥!
他当即开口催促:“赋将军,这信怎么写,我们还是来商议一下吧!”
然而,他们却是不知,他们的一言一行,早已被人监视。
天凌皇宫,御书房。
天凌帝捋着胡须,拥着美人,边看着奏折,边逗着美人,那模样别说是多么的惬意,直到一个暗卫出现在他面前,他才沉凝了几分脸色,遣退了美人儿。
“你可知道,打扰本帝的后果?”他冷冷看着那暗卫,言辞颇为有着几分威严。
暗卫低头:“属下不敢。陛下,属下带来的是边戍暗报。二皇子丹伙同赋均武将军,企图谋事。”
一听这话,天凌帝眸光闪了闪:“哦?果真?”
“是的,陛下。我等当中的一人,亲耳听到二皇子说,战事,少不了成败。被抓也是常有之事吧!再者,本皇子已经不想成为皇族中人了。这一次,刚好是一个机会脱离天凌皇族。而本皇子十分喜欢大赫,就是常年做为质子,本皇子也心甘情愿。”
“他,他果真这般说?”天凌帝脸色大变,一手握成拳,心底极为激动——孽子!
不过,也只有他这个孽子,懂得他的心思。
那些个子嗣,哪里有他半分,哪里及得上他一根头发啊!
瞬间,他好似老了五十岁,背靠龙椅,闭目思痛。
暗卫不发一言,但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无奈他只是小小暗卫,万一得罪了圣上,下场肯定只有死,他还不至于这般自作聪明。
沉静了半晌,天凌帝才将一道圣旨扔给他,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将圣旨交给二皇子,所有暗卫全都去。记住,你们只有一个任务,保护他。他毕竟是朕唯一的子嗣。”
“是,陛下。”拾起圣旨的同时,暗卫也一怔——唯一的子嗣?
这可是天大的密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