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你能看懂?”李青书所说,与老者所见一点十分吻合,那人在留下这幅字的时候,确实痛苦万分,游移不定,但是越写心中注意越坚定,最终毫不犹豫的做出了自己的决断。
“怎么能看不懂,这是我三叔的字迹啊。”李青书长舒口气,说道。只是自己没有料到,在城市之中居然能发现自己三叔的墨宝,这是何等的巧合啊。
“你说什么?写这幅字的是你三叔?”老者有些激动,立刻跑到李青书的身边,极为关切的问道。
“我常看三叔写字,绝不会错。”李青书肯定的回答。
“你可当真?你三叔叫什么名字?”老者还是一脸不可相信的样子。
“李修之。”李青书怎么会不知道自家三叔的名字。
“是了,是了,你果真是修之的侄子。”老者激动的抓住李青书的胳膊,不停摇晃。这幅字只有辛弃疾的词,除此以外什么信息都没有,而李青书能够准确的说出那人名字,看来不像作假。
“你可知道你三叔现在何处?”老者急切的问道。
李青书就算知道三叔的下落也不能说,因为这涉及到潜龙村的辛秘,更何况自己的几位叔叔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什么时候能见到,全凭运气。
李青书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老者无奈的叹了口气,心神也恢复过来:“我早该想到,修之向来飘忽不定的。”
“您认得我三叔?”李青书有些好奇,自己三叔曾经也为了娶妻生子,踏上了外出之路,只是几年下来毫无结果。李青书对于三叔在俗世中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还是颇为好奇的。
老者严重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都是些过去的错事,还是不要提了。”
李青书见到老者神色痛楚,想必自己三叔李修之与这位老者只见发生过许多爱恨情仇的故事吧。
老者的养气功夫相当好,只是略微失态,很快就调整过来。“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名叫李青书,您叫我青书就可以了。”李青书道:“还未请教……”
老者拍了拍脑袋,方才想起自己还未自我介绍:“老夫名叫吴江,因为写字还算能看,行里人为我起了个外号叫做圣书手。”
圣书手吴江!
李青书或许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是薛素灵整日听自己爱好书法的爷爷说起过。圣书手吴江乃是书法界当之无愧的第一。
如果说薛仁是中医界的王者,那吴江可以算得上书法界的霸主。
说吴江一字万金也绝不过分,而且听说吴江的脾气怪异,许多前来求字的社会名流都吃了闭门羹,无论对方出多少钱,吴江根本不会动笔。
所以在市面上流传的字就更少,吴江的每一副作品也更加珍贵。
“既然你是修之的侄子,我就给你几张宣州白吧。”吴江缓步走向柜台,走的速度很慢,应该是想起一些往事了。
吴江抽出一沓外面裹上报纸,将宣纸卷好,再用纸绳系好才递给薛素灵。
“吴老,这价钱……”薛素灵拿上已经包好的宣纸,问道。
“不要谈钱,这纸有灵性的,别让铜臭污了它的清气。”吴江摆了摆手。
薛素灵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前一刻对方还说什么都不肯卖,现在却白送了。
吴江迟疑了一下,想到一些往事,自己当初与李修之见面也是在自己这家小店:“你可会写字?”
李青书一愣,写字有谁不会,随即明白,吴江问的是会不会写毛笔字。
“略懂一些。”李青书颔首道。
吴江此时看李青书神态,竟有几分李修之的模样,不过李修之那时飞扬跋扈,语气嚣张,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而李青书却中正平和了许多。
吴江仿佛还能听到自己第一次见到李修之时,他所说的话:“会写字有什么了不起,我的字绝对比你强百倍!”
那时的吴江虽没有现在的声望名气,但也在书法界成名已久,哪里容得李修之那样挑衅:“你若是真能写出来,我才服你,吹牛说大话有谁不会?”
“你让我写也可以,不过,我要让你亲自为我磨墨!”李修之抬首挺胸,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
……
“我来为你磨墨。”吴江忽然说了一句,李青书也不知道吴江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来为你磨墨,你写上一副字。”吴江以为李青书没听清,又说一遍。
薛素灵听到这里,眼睛吃惊的瞪着,一副不可相信的样子。圣书手吴江为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磨墨,这说出去恐怕无人会信。
先铺毡子,再铺上一层宣纸,镇纸压头留尾。墨是用的最好的徽州松香墨,砚台是乃是晋省新绛的澄泥砚。
颜色为最是极品的朱砂红,状如荷花,雕琢的极为细腻,荷花脉络清晰可见。这是吴江自用的砚台,除了他与李修之,还没有第三人使用过。
笔也是笔中之冠的湖笔。虽然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