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木屋的千里之外,青澜宗内部。
此时的陶玉宇早已经随着诸人一同来到了宗门内的大殿之上。
若非是等待宗主的缘故,他们也不必在此地等候这般长久的时间。
除了一同回来的几道身影之外,此时的殿上只剩下寥寥数个,一手可数。
陶玉宇双手断裂,神情恭敬的跪在了殿堂上,于他的正前方,正是柳青寒。
只是此时的柳青寒并没有坐在殿上的高坐,而是盘坐于殿间,双手伸直,置于身前的陈洁背后。
一道道的灵气,如丝如缕般地透过柳青澜的双手,跃向了陈洁的身上。
陈洁的伤势实在是太过严重了,以药物透支了自己的潜力不说,还生生受了陆康的一道重击。
要不是陆康奔走的急切,攻势稍显薄弱,那陈洁在这次的攻击当中,早已经死了,哪能撑到现在。
可即使是撑到了现在,陈洁本身的情况也不妙,在医治当中,柳青寒的感受犹为甚之。
他的眉头紧蹙着,手间的灵气时而强悍,时而微弱,这是由于陈洁经络损坏厉害的缘故。
随着这样的灵气在陈洁的身上游走,她的眉头也不由的紧紧蹙起,脸上煞白,显现出痛苦的神情。
一旁的陈林,知晓些微药理,在见到陈洁的情况也知是不妙。
他看着陶玉宇,眼中迸发出一缕缕的凶光,他抬脚就准备向陶玉宇大步走去。
可他的步子尚且还在半空时,于陶玉宇身侧的潘肃,显然是感觉到了动静,他自陶玉宇的身侧向前一跨,挡在了陈林与陶玉宇两者间的身侧,面色不善地看着陈林。
“你想干什么?”他问道。
“干什么,要不是你的徒弟,我女儿能弄成这样子?”
陈林不遑多让,语气中满是火药味。
“话可不要乱说,谁都不知道灵界内发生的事情,现在一切未知,你怎么能这么武断。”潘肃冷哼。
“这还有看?他是奸细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得,你还想替他狡辩不成?”陈林怒极反笑。
“可在追击的山林里,是林晨身上散出了滔天的魔气,在场数人皆是看到了。你又作何解释。”潘肃反唇相讥,说完目光还不由瞟向了身侧的几人。
这几人都是柳青寒派去,算是监视他的人,虽然实力不算拔尖,但其个个都有着独特的手段,且个个忠心,他们所言,自然是会令人信服的。
“是。”那几人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们很不爽之前潘肃的作法,但一码归一码,实说还得实说。
“够了。”
争吵时,柳青寒终于是收回了灵法,随着他的起身,陈洁的身子向一侧倒去,在柳青寒的灵气包裹下,才免得与地面的猛然相撞。
他抬眼,扫视了眼前的数人,神情冷峻,有着些不怒自威的味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场上的诸人,自是不够再过多做吵闹,他们噤声,向着柳青寒躬身行礼。
只有那陈林,望女心切,他急急忙忙地抚起了陈洁,望着陈洁脸上显得虚弱的神情,有几分的心疼。
“她总算也是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不过她的识海破损严重,能够醒过来的机率极小,就算能醒过来,恐怕……”
柳青寒轻叹了一声,此时也没有怪罪于陈林的意思,而是缓缓向着陈林解释着。
陈林环着陈洁的手臂微颤,他知晓柳青寒的意思,识海受损,就算能醒转过来,那自身的神智,必然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我明白,有劳宗主了。”陈林轻吸了口气,旋即说道。
终归是他自己的女儿,就算神智不清又能怎么样,他都会尽到一个做为父亲的责任。
柳青寒没再言语,只是轻缓地点了点头,旋即落坐于殿上。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倒在殿上的陶玉宇。
目光如炬,即使陶玉宇低着头,他也能够感觉到那一道锐利的目光,这种目光,丝毫不比之前的战斗薄弱,反而是如要看透了陶玉宇一般,这使得陶玉宇只觉自己如芒在背,浑身难受。
他轻咽着口水,身形久不敢动,有豆大的汗珠自陶玉宇的后背生出,浸湿了他的衣物。
“不要慌不要慌,只要陈洁不醒,没有什么事的!”
陶玉宇在心中低语着,他的心中早已经想了一个说辞,只要是陈洁未醒,那么陶玉宇自然就能有一线生机。
“其他自灵界回来的人,我已经询问过了。”
柳青寒摩挲着指间的扳指,目光睿智,他眉眼微垂,看似慵懒,却有一股极强的气势,落在了陶玉宇的身上。
“在灵界,你于魔宗余孽合伙,害我青澜宗弟子,更是助他脱逃,你想作何解释。”
“宗主明鉴!”
陶玉宇如同是受害者一般,在地下猛地叩了几个头。
脑袋与他地面上的砖石接触,撞出了嘣嘣声动,于他的额间,更是磕破了一丝残破,从其间传出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