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浊的液体当中,积攒着一股接着一股的能量,随着林晨身上的毛孔之间,窜入了他的身体当中。
他身上所伤之处,随着这些药力的注入,发出一阵阵奇异的酥酥麻麻之感。那些伤口,像是被蚂蚁爬住,使得他心痒难耐,忍不住想用手挠。
“别动,正是生肌的时候。”
陈林蓦地出声,阻止了林晨的所为。
他自然是知道林晨现在的情况,他身上的有些筋骨都已断裂,而这些所弄的药缸,正是有着使他伤口筋骨重续的妙用。
听闻这番告诫,林晨也不敢多作动作了。
他的头靠在缸上,索性闭上了双眼,闭神养息,强忍着那股酥痒的感觉。
许是因为他实在太过疲累的缘故,这番的静息下,林晨竟是不觉地从这疗伤当中沉沉睡了过来,且发出一阵阵极有韵律的轻鼾之声。
陈林见此情形,不由气得吹胡瞪眼,他嘀咕道:“好小子,我在这里累死累活地在这里给你疗伤,你反倒像个大爷一样的享受睡去了!”
虽是脸上看起来有些气愤,但陈林也没有停下,更没有叫醒林晨的意思,他不快不慢的从戒中掏出一株株的药草。
这些都是他多年来的积蓄,于他住处所种的药圃当中所取。
如此大量的积蓄,用在此处,使得他不由有些肉疼,但一想到小女是靠他脱险得,再过叹气,也能扔下一株株的珍贵药材。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林的脸上已有些汗水,虽然不经战斗,但疗伤这种事情,也耗费着极大的心神。
终于在他手间的最后一株药草落下之后,陈林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
他的脸上有些苍白,但林晨的脸色却好了不少,已经恢复了原有的红晕。
此刻的药缸当中,白色的液体,早已经消失不见,被一股浓浓的黑气所代替,那股漆黑的颜色当中,充满了浓浓的臭味,熏得人颇为难受。
但陈林看到此情此景,心里更是大为轻松。
“看来这些药,已经悉数的被他所吸收了。”陈林轻呼着长气,脸上一阵轻松。
而这股恶臭,同样窜入了林晨的鼻息之间,将他从悠长的睡梦当中,给惊醒了过来。
“这什么情况!”
林晨望着缸内的景象,一把从里面跳了出来,粘附在他衣上的水珠,随着他的跳出时,溅射四处。
陈林的反应倒也快,在林晨刹那跳出时,已支起了灵气屏障,使得飞射的水珠,顺着屏障之外滑落。
“紧张什么,你现在不是都好了不少了吗?”
“诶对吼。”
林晨试着活着了下筋骨,尤其是他的双手,断裂的骨肌,此刻已恢复如初,连肘处的伤口,只剩下淡淡的印痕。
但在他手臂弯曲再直起时,林晨能够明显能觉察出其中的关节所发出的咔咔声响。
“你要是还想再断,就尽管再动吧。”
陈林没好气地说道:“就算在快,也得有个过程,这才恢复多久,你就敢这么玩,要是再断了,可别再找我。”
“不敢了,不敢了。”林晨讪笑,陈林说的也不无道理,他不敢再多做妄动。
“让我看看你那处的腰伤。”
陈林接着又说,而后掀起了林晨的衣服,在他的右侧腰间,那里的银针所散出的黑色煞气,已经被驱散了不少,只剩下些许的残余在其中。
银针在那腰处三寸之地,仿佛是如一个死物,不敢异动,但它所映出的气息,却生生映出内部的经脉,使得人得以看个清楚。
“还好,总算抑止住了。”
陈林这才终于放下了心来,他最怕这个银针的变数,但现在看来,情形倒也还算不错。
想来只要再经过几次药缸的浸泡,也应该能将给那枚银针给取出来了。
“你还是先去洗洗吧,这身上也太臭了。”陈林凝了凝眉,在轻松下来之后,不由闻到了林晨上的味道,紧皱的眉头,赶紧退了出去。
“现在正是恢复的时候,切记不可太过胡来,要是因此出了啥事,我可不管。”陈林临走前叮嘱。
“知道了。”林晨摊着手回应。
身上的恶臭味,同样令他一阵不适,当陈林走后,林晨同时也去清洗了一番身体,当他回来时,屋中已然坐着孙天明几人。
在他清洗的工夫,他们几人已将内里沾染的恶臭味的气物,给清洁了一番,恢复了原有的光景。
这一幕,使得林晨心中微暖。
“林大哥,你没事啦!”
林綩儿走上前来,一把抱住了林晨,于她心里,林晨就似亲兄长一般,也并没有那些忌惮。
“没事了。”
林晨呵呵一笑,抚了抚林綩儿的头发,落坐于屋中。
“没事就好。”
孙天明与陈洁同样松了一口气,他们几人在此缓缓交谈了起来,足足一个时辰之久,孙天明他们才离去,林晨这下也终于是有了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