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石这么一说,王九木也有些忍俊不禁,差点就笑出声来。
从老石的面相来看,这种人终日沉迷女色,身子早就被女色给掏空了,即便没有听到鬼哭声,估计也是个撒尿都会抽搐的主儿。
如此一想,王九木身上感受到的冷意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老石说完自己听到的鬼哭一事后,白了一眼身边的另一个男子,瓮声瓮气的催促道:“老林,你也说说吧,你知道的你我更多。”
被称为老林的男子,额头上堆满皱纹,神色间布满了经历风霜雨雪后的憔悴和艰辛,皮肤黝黑,额头高耸,双眼凹陷,眉峰稀疏,刚才一直呆若木鸡的坐在那里,听到老石的话后,修长的身子猛地一震,像是在睡梦中的人突然被惊醒,口中发出“啊”的一声低唤。
王九木注意到老林的身上萦绕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这股气息十分的阴森低沉,像是从地狱的裂缝中吹来的风,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老林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慌乱之色,他的双手十指忽然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挠着头皮,口中不断发出低沉的“荷荷”声,犹如野兽咆哮,与此同时,老林的眼球在刹那间充血,变成了血红,两颗眼球宛如鲜血凝聚而成。
一旁的唐海龙和老石,对此似乎见怪不怪,同时站起身,各伸出一只手掌按住老林的肩膀,两人都露出担忧之色。
唐海龙在老林的耳边轻声道:“老林,不要胡思乱想,你要好好活着,你还有家庭,上有八十岁老母要你赡养,下有十六岁儿子等着你抚育,你要好好活下去,你听到了吗……”
老林令人恐惧的变化,只发生在眨眼之间,王九木神色一愣,心中暗想,“萦绕在老林身上的气息应该就是鬼气了,也只有鬼气才能使当事者迷失心智,令旁人心生惧意。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吃喝嫖赌集于一身的货色,怎么就招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呢?”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王九木只能这样解释,有道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有很多事是根本无法用言语来解释清楚的。
“荷荷……”的野兽咆哮声,不断从老林的嘴巴里传来。
唐海龙和老石两人使出平生吃奶的力气,也未能将老林控制在椅子上。
老林强壮的身子似乎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膨胀扩大,铁板般结实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噌”的一声,老林硬是挣脱唐海龙和老石的压制,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的双手依旧不休不止的抓挠着头皮,头发伴随着缕缕鲜血从头上飘落,须臾间老林的头上就被他自个儿抓挠得头破血流,七八道血痕触目惊心。
唐海龙和老林是二十多年的同事兼朋友,两人可谓是无话不谈的知交。
要不是如此亲密的关系,唐海龙这次也不会带着老林来找王九木。
在老林身上发生了什么怪事,唐海龙并不清楚。
唐海龙只知道当第一起死亡事故发生之后,老林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的老林乐观开朗,心平气和,对人积极热情,但现在的老林却暴躁易怒,动辄破口大骂,对人拳脚相加。
老林身上发生了如此诡异的变化,唐海龙极为难过。
后来有人传言说老林惹恼了鬼,被鬼控制了思维。
于公于私,唐海龙都不会对老林坐视不理,以公费让老林住院观察。
然而远方动用无数高科技的医疗设备却无法得出准确的结论。
今天唐海龙要来找王九木,老林却死缠烂打要跟着过来。
但唐海龙却万万没想到老林又犯病了。
此时的老林力大无穷,身子向左右一晃动,唐海龙和老石同时感到一股沛莫能御的力量沿着手臂涌入身子,半边身子霎时间又软又麻,半点力气都是不出来,不由自主蹬蹬蹬后退几步,身子摇晃,险些跌倒在地,两人相互搀扶着,堪堪能站稳身子。
老林大张着嘴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血红的双目瞪得溜圆,额头上青筋暴露,眼睛直勾勾的地盯着王九木。
“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呢。”王九木目光和善的望着老林,淡然说,“别怕,有什么话你都可以跟我说。”
老林眼中露出一抹感激之色,大口大口的呼呼喘着粗气。
“说吧。”王九木再次向老林提出自己的要求。
老林发出“啊”的一声大叫,双手忽然掐着自己的脖子,喉咙深处传来“嘶嘶”的声响,如蛇吐信。
王九木看得出这个时候的老林非常痛苦,在老林的身体里寄居着另一个用心歹毒的恶鬼,正常人若不是想死,谁会死命的掐着自己的脖子?
“大胆妖邪,竟敢如此放肆?”口中说着话,王九木摸出一张符纸,夹在食中二指间,当空一抖,闪电般贴在老林的额头。
符纸上繁复深奥的红色符文闪过一丝到不易察觉的光芒,光芒钻入老林的额头。
老林再次发出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