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播撒大地,霞光万道,有那么一束金光,从苍穹而下,径直折射在一位少年白皙的脸蛋。
少年名叫‘孤剑鸣’约莫十五六岁,胸前挂一个吊坠,坠的是一块青色玉环,他身着黑色布衣,身材高挑,剑眉星目。
此刻孤剑鸣笔挺着腰杆伫立在‘万里山脉’的一座小山峰之巅,右身处立着一柄明晃晃的钢剑,剑尖已经深深的刺入泥土之地。
他手仗着剑,额头有丝丝汗水渗出,鼻息微微喘着粗浅不一的气息,显然是刚刚经过晨练,他迅速平息,之后他双眼凝视着远方,一动不动。
那遥远的地方,依稀有袅袅青烟缓缓升起。
那青烟出自一座城,名叫‘麓山小城’说是小城,却也是方圆五百里最近的一座城,说是最近,实则也有约莫两天的路程。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突然泛起了一丝幅度,眼珠里面也露出了炽热之情。
那是渴望,那是向往。
晨风徐徐吹来,拂面舒爽,更吹动他的衣裳,衣袂瓢瓢,咧咧作响。头上青色发丝也随风飘扬,骄阳照射在他身上,俊颜风姿,尽数显露无疑。
良久的伫立,他似乎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狠狠咬了咬牙关,而后拔起深入泥土的长剑,反手插入自己背负的剑鞘之中,豁然转身,几个跳跃便下了山。
他在这片晨雾朦胧的茂盛树林之中左跳右跳穿梭自如,行如流水。
......
很快出现在一座凸起的小山丘,山丘上生长着两颗树,一是松树另一颗是大榕树,遮云蔽日特别显眼,大榕树下搭建了三间木制小屋,屋前有竹篱笆围栏,围栏里种植着各种蔬菜,绿油油的,生机勃勃,显然是有人精心照料。
他气喘吁吁的缓步走进了篱笆院,手指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神情忽然变得非常紧张。他正要推开房门,里面却传出了声音。
“咳咳...剑鸣,是你回来了?”一阵咳嗽,接着一位老者的声音从木屋内响起,语气慈祥、温和。
“是的,师傅。”闻言,孤剑鸣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慌张的将握紧的拳头松开,面色恭谨的回答道。
而后那木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出现一位身着灰衣的老者,面色苍白,身材消瘦,一副病态,微微有些佝偻,显然老者经历了无数沧桑的岁月,但他有股特殊气质却是若隐若现,足可见老者年轻时定是魅力十足。但遗憾的是老者现左腿已断,已然身患残疾。
此人便是孤剑鸣的恩师兼养父‘莫离’。
莫离左手杵着一根乌黑发亮的拐杖,一瘸一拐和蔼的步出木屋。看着孤剑鸣神情紧张,双手忽上忽下,竟有微微发抖,一眼便已经知道了他有心事。
“剑鸣,你有心事?”
“我...”
孤剑鸣本要将心中暗藏已久的想法说出来,可忽然见到莫离微笑的脸庞已经两鬓斑白,左边裤筒空空如也,所有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只得违心道:“我没事。”
见孤剑鸣欲言又止,莫离又何尝不知道他想去江湖走一遭,寻找自己的身世之迷。他恐怕是碍于自己的残疾和经年不愈的咳嗽病,是怕自己吃苦,于是屡屡放弃下山的念想。
旋即一瘸一拐向篱笆外走去,又慢慢走向篱笆外一颗五丈来高的松树,只见他抬头望了望松树树梢,作了一个欲上的动作,看他的意思,显然是要登上树梢,可那松树足有十人身长叠起来那么高。
孤剑鸣先是不明所以之后看出了莫离的想法,那么高的大树,若是修炼小有所成之人跃上去倒并不难,可师傅一来不会功夫,二来患有残疾,如何上的去?于是担心的立刻上前,却忽然被莫离举手制止,也不见他有何动作,只觉眼前一股劲风掠过,下一秒,莫离已经站在松树之上。
此刻他已经收好了那根黝黑的拐杖,再没有病容弱态,只单腿站在树梢,随风而动,真有仙鹤独立之势。
见状,孤剑鸣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有想到师傅的轻身功夫如此之高,他与莫离相处十六年,从未见他使出任何功夫,遽然一见着实吃惊不小。
旋即释然,微微一笑,高师出名徒,毕竟自己所学皆是莫离所授,若师傅不会功夫,怎么会教出我来?于是脚下一点,也一跃到松树之上,并排而立。正逢树林晨雾渐散,只余寥寥烟雾,视野登时一片开阔,一览无遗。
“师傅真是深藏不露!”孤剑鸣大喜赞道。
“现在老了,不行了,遥想当年...”莫离自左腿残疾以后便再也没有使用功夫,今日方一用功忽然感慨年轻时候。但话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于是话道此处忽然顿了一下。然后转移话题道:“剑鸣啊!你是不是一直想下山去?”
“师傅,我...”孤剑鸣一时语塞,因为莫离正说中了自己的心事。内心思绪翻涌,有那么一刻,他是真的想说,“是。”
可是他始终没有说出来。因为他自己一直有个结,“倘若自己走了,只留师傅一个人孤苦伶仃多寂寞,加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