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知道的只有几个藩王,那时,我才刚刚出生,外国叛乱,父皇为了集合众位藩王手中的兵权,曾与他们订下一纸约定,那就是,将传国权器放在我的身上,在我及笄之前,若是哪位藩王可以从我手中得到传国权器,那么,将来的皇位就是他的,而反之,若我一直平安过到及笄之后,那么我会与肖钦完婚,这一约定也会自动无效,而所有藩王还要交出兵权。”
说到这里,于清华的表情变得自嘲:“呵,真是可笑的约定,一国之位竟然就这样当做儿戏一般。”
“但也正因为形如儿戏,所以,那些人才会更加想要得到传国权器不是吗?”
说到这里,于清华的目光直直的对上顾枫晚的。
他平淡的看着她:“你是何时知道这一约定的存在的?”
于清华笑道:“很早了呢……本来也是不知道的,但是,我在母后的遗物中看到了那一纸之约,呵呵,看到的时候很诧异,我竟然不知道,父皇会把那样重要的东西放在我这里。”
而后,顾枫晚静静的注视着她,轻声道:“你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为何还要交给我。”
他该惊讶的不是吗?
于清华本以为可以看到他意外的样子,可是,却什么都没有,他仍是那般不甚在意的模样,令她心间堵得难受。
装作不在意的一笑:“的确是很重要的东西呢,呵。”
说着,她慢慢褪去一脸的笑意,甚为庄重的看着他,朗然道:“可是,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比你更重要了。”
对,就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在安国宫,她已经把她的一颗心都交给他了,什么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可以为了他,连命都舍去。
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恋的如此深了……
所以,他开口问她要那个贴身宝盒时,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给了他,即使,她早就知道,那个小宝盒,打开之后,就是一枚印章,那是一个可以决定权位的权器,是大商的玉玺。
她明明就知道所有的,可她为什么还有那样做?
为什么,谁又能来回答呢……
情之一字,不是自古以来就无人能够看破的吗?
呵呵,她,不过一世俗中人,又怎能逃得过,前世逃不过,今生,亦没能逃过……
听到于清华的话,顾枫晚的表情怔住那么一刻,可是,也仅是转瞬即逝。
而后,他换上如常的表情,淡声道:“原是如此。”
他不该心有愧疚吗?
不,他不该有任何愧疚的,因为,那是她自愿的,与他何干,她愿给,他便受之,就是如此简单,就是如此理所当然。
“我以为,我早已看透了所有,从最开始就看透了所有,呵,不会再看那人一眼,不会再上他们的当,我一直以为,我已经逃掉了,逃开了那个圈套,逃离了那个宿命。”于清华忽而低低呢喃起来,语气那样卑微,一点都不像她了。
“可是,可是我千算万算,终究还是算差了,我自以为躲开了那个局,可是却不曾想,转身,又是掉进了另一个局中。”
是啊,她以为,今生还与前世一样,乔楚良才是她命中的那一劫,所以,她一直都在努力远离他,摆脱他,想让自己与他再无关系。
她做到了,与乔楚良彻底的没了关系。
可是,她却还是输了。
就是因为她没料到,今生的这个劫,并不是乔楚良,而换成了顾枫晚,那个初见之时,就拨乱她心弦的人。
今生,不只是她,就连玉妃那个女人都被蒙在其中,她也不知道,原来,在乔楚良之外,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是她于清华真正的劫数。
与顾枫晚相比,乔楚良又算什么?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她自以为逃开了那命定的宿命,可是却不知,她一直都被宿命牢牢的掌控手中。
以为逃开了那个劫难,却结果,将身步入了另一个更大的劫难当中。
局中局,她,终究没能逃过。
顾枫晚就是苏画瓷,苏画瓷就是顾枫晚……等到她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一切都已成定局。
当南阳王堂而皇之的领军进城时,她就已经醒悟过来了。
南阳王再是大胆,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他怎会那样明目张胆的进入京都?
原因,只是因为在他的手中握住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她亲手交给顾枫晚的传国权器,大商的玉玺。
顾枫晚就是苏画瓷,所以,南阳王能够得到那枚玉玺并不是什么难题。
这是他们早就设好的一个局,为了遵从于重玄当年定下的那个约定,南阳王和左相给她设了一个全封闭的局,表面上,是让乔楚良去迷住她,可是实际上,那个真正被派来迷惑她的人,并不是乔楚良,而是南阳王的儿子——苏画瓷。
苏画瓷,也就是顾枫晚。
他用两副面孔在于清华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