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华却也不恼,她慢慢走到他的面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他:“你不说本宫也知道,你,本就是乔家的私家奴,与那玉妃原就是青梅竹马,后来,玉妃进了宫,而你,也就跟随她入了宫来,作为一个侍卫守在她的身边,后来,你便为她做事,直到,她将你派遣到本宫的身边来,她要你为她做许多事情,你之所以心甘情愿不求回报,甚至在暴露了身份之时都不肯透露你与她之间的关系,只不过是因为你、打从心底里都是一心一意的爱着她。”
听到这里,那江钟流忽然抬首,面色显得有些灰白,他看着她,眼中透着一种莫名的情愫,他不可置信的开口:“你,怎会……”
于清华哼笑出声:“你为她做了这么多,也算是痴情了,只是可惜,她却未必会领情。”
他猛的偏过头去,声音显得有些艰涩,他问她:“你,是如何得知的,这一切……我自问一直都做得滴水不漏,你又怎会知晓?”
于清华静静地看着他半响,说道:“你可听说过暗香门么?”
他瞬间瞪大了双眼,终于自嘲的一笑:“原来,如此。”
于清华眉眼冷峻,转身,对一众侍卫吩咐道:“把他抓起来,关到刑房。”
“是。”一众侍卫领命上前,将江钟流拿下,带走,动作干脆不带一丝懈怠,这往日的上司如今沦为了阶下囚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没有区别的。
于清华走出房间,一阵风迎面吹了过来,她仰首,看了看那天空中的月亮,终于扬起唇角,笑了出来。
就快了,于清悠,乔储良,玉妃……
找你们索回的日子,就快到了……
京都,永安王府。
一名衣着鲜亮的少女手中拿着一张刚刚从信鸽的腿上拿下来的小小纸笺,快步的往绣阁走去。
绣阁之中住的不是别人,正是永安王唯一的嫡女,自幼便才情名动京都的第一才女安芸郡主。
安芸郡主自从出了那次的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永安王府,而是一直都待在府中,固步自封,不肯再踏出绣阁一步,曾经那么喜爱在世人面前展露自己的才华的郡主,如今却变为了一个总是心绪不宁,动不动就爱多想,担惊受怕的人,这身体上的创伤很容易就能痊愈,可是这留在心中的阴霾却是无论如何都抹不去了的。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呢?
安芸深刻的记着,那日昏迷之际听到的信息:于清悠,是她……
此刻,安芸正站在自己的绣阁窗前,目光远眺,望着窗外,她看了看那一如碧洗的蓝天,心中划过片刻的愤恨:于清悠,你害我至此,我怎能让你好过?
原本她与于清悠二人也算是站在同一战线的同病相怜之人,于清悠恨于清华,自小就将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恨她的一呼百应,同为公主,却永远被她压在身下,嫉妒她被所有人宠爱,可以得到许多她眼红的东西,后来,甚至还抢了她心爱的表哥,所以,她恨她,是一种深入骨子里的恨;而她安芸也恨于清华,恨的是她自一出生就受万人瞩目,永远都是万人之上,金光闪闪,什么都不用做,却就可以赢得世人的注目,而她,却要用自己的辛苦换来世人的眼光,还有她一直都默默的喜欢着的男子,竟也是自她一出生起就成了她的未婚夫,这辈子都要与她在一起,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什么努力都没有,可却可以不劳而获的得到这么多,这叫她如何能不恨?
可是现在,一切又都不一样了,她没想到于清悠居然会心肠歹毒至此,害得她变至今日。
不管如何,她都不会让于清悠好过的,她也要让她尝尝那身败名裂的滋味。
这时,一个小侍女推门走了进来。
“郡主,飞书到了。”
安芸接过那侍女递来的纸笺,打开,看到上面的内容,面上闪过一丝快意:于清悠,你倒是过得惬意,等着吧,我很快就会让你过得更惬意的。
这样想着,她的手心狠狠的攥紧,将那纸笺握的皱皱,眉间也皱起,就如同那纸笺一样。
彼时,雀央宫内。
当朝四公主于清悠打翻了今日的膳食。
于清悠站在餐桌前,地下桌上皆是一片狼藉,她面色难堪,双眼狠戾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一众宫人,伸出手指,怒气冲冲的吼道:“你们存心是跟我过不去是不是?今日做的这都是什么饭菜,如此难以下咽,害得我都无法进食,你们一个个的都皮痒了是不是?”
一众宫人皆俯首在地不敢有所辩驳,只能任凭于清悠一人在那里发泄着怒火。
于清悠气恼之极,她本就胃口不好,可偏偏今日御膳房的这些下作之人居然还给她做些猪狗不如的饭食,害得她呕吐不止,险些去了半条命,这要她如何不气?
其是于清悠不知道的是,这御膳房给她上的饭食都是顶好的食材做成的,都是一些大补的东西,对她绝对是只有益而无害的,只可惜,她此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本身是个什么情况,因此才敢如此大胜喧嚷,若然等她知道了真相,恐怕会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