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寂静的连轻微的呼吸声音都能听得到,家主坐在宽大的书桌之后,此时他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虽说他不怎么管沨府的内务,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相反的每个人的举动、言谈他都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只要不伤大雅,他也乐得旁观。但是,叫他惊讶的不是自己的孩子所遭受的,而是有人居然在他眼皮底下做了这样的事情,而他这个家主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呢?
虽然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可似乎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家主对于哭泣声跟诉苦声充耳不闻,现在唯一让他感兴趣的是那个背后做手脚的人。这大陆上的能人、智者,不能说各个他都认识,最起码都是知道的。可怎么也不能从中找出能做这事的人来,这让家主心中相当的不爽,同时有相当的好奇。
沨岑禹站在一边,面无表情就像尊石像一样,对于眼前的一切就好像没看见一样。他现在关心的不是什么错嫁,或者绑架之类的事情,而是到底是怎么样一回事?那时的情形他是看到的,什么人能够在沨府里面做出李代桃僵的事情。
此时书房外面一阵吵嚷,嘭一声书房的门被大力推开了,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冲进书房。
“家主,家主,”一个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哭这一边说着。“家主一定要给……讨个公道啊!家主……”
家主眉一皱,他瞟了一眼闯进书房的人,是不是太宠她们了呢?想起那天的事情,他的心情更加的不好了。嘴唇轻抿,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眼睛中跳跃小火苗。
薛姨娘此时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揣摩家主的心情如何,她现在是心碎了。她就这么一个孩子,原本还想着跟那些世家攀亲呢,这可倒好,好好个黄花大闺女一夜之间就成了,成了……她可怎么受得了啊!
薛姨娘那边哭的肝肠寸断啊!就是她亲娘死的时候,她都没这么哭过。
“这可叫我怎么办啊?”薛姨娘一边哭一边叨叨,“一定是有人看我们娘俩不顺眼,算计我们啊……家主啊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九儿过了年才满十四啊,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着。
“好了!”家主啪的一拍桌子,两道眉毛皱得都要往下落毛了。
薛姨娘跟九儿立马就不哭了,两个人瞪着眼睛抽泣着。现在她们终于想起来了,坐在书桌后面的人可不是不一般的男人跟父亲,可是沨氏一族的族长,说一不二的人物。
家主半睁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不停抽泣的两个人,他在心里轻轻叹口气,他不是冷血,也不是不疼爱这些孩子,只是作为沨家的人,这些都是多余的。生为沨家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早已经属于沨家。
“事已至此能怎么样?再说了,昨天的事情,你们不都是见证了,现在说什么嫁错了,谁会信?”不能说相当了解,但比旁人要了解一些,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沨岑禹一脸严肃的沉声说。
薛姨娘将目光移向了说话的人,此时,她将所有的气恼、恨、无助等等的情绪化为了怒火,全部照顾了沨岑禹。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薛姨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一下跳起来用手指着沨岑禹。“都是你们母子设的套儿,你们,你们早就看我们娘俩不顺眼,想要除之后快。啊,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得了手了。你们……你们日后不得好报。”要不怎么说怒火会把人变成魔鬼,同样会叫人失去理智。现在的薛姨娘就是这样,若是平时,她绝对不会这么说,还当着家主的面。
“闹够了没有,薛氏?”沨岑禹没有回话,可家主开口了。虽说这个儿子对自己存有心结,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已经失去了一个,现在可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了。“岑禹说得没错,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就算你说被陷害了,谁会信?毕竟小四……”提起这个傻女儿,自己似乎对她亏欠了很多呢。可是……“你们当时都在场,并没有谁发现什么异样。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这个做娘的,就该好好的教导女儿,既然已成人妇就该首自己的本分。”
薛姨娘没有想到家主会这么说,她想着家主也许还顾及夫妻情分,能够给自己跟孩子讨个公道。可是……她忘记了,真的忘记了。两行清泪从眼中溢出沿着脸庞滑落,她用牙齿咬着嘴唇轻轻的摇摇头。“家主,家主真的就不念及这些年,妾服侍家主之情了吗?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家主……你怎么,怎么这么狠心啊!”
薛姨娘这一刻,心真的凉了。她自从嫁给这个人,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这深宅大院的,这些妻妾哪一个是安分的人物,若不是她机警,哪里能有九儿。她们娘俩哪里能够活到现在。可这个人,从来都没有给她们一丝一毫的庇护。是啊,这个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够下手,何况,小九只是个女儿。薛姨娘突然呵呵笑了起来,双手抓着头发,笑着哭着,有点疯癫的状态。
“不,不,不……父亲,父亲,”一直跪着的小九突然大声叫起来,“父亲你不能这么做,不能啊,不能啊!”她缓慢的站起来,用一种惊恐无助的眼神儿看着屋中的人,她嘴唇颤抖着。“不要,不要,不要啊,不要啊!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