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白凌飞,这的确很大胆。
当今世上估计还没有谁敢窥视太尊强者。
而白凌飞的住处,也着实让人感到好奇。
毕竟,太尊强者几乎可以算作半步太初了,手段之恐怖难以想象。
这等人物所居住的地方该多么的神奇与超乎想象啊。
仙祖再次施展功力,雪十三的‘神’之化身无声无息地来到了一座神秘空间。
在这里,他的确被震撼到了。
这不是什么房间,不是什么殿宇。
神秘的空间并不大,这里建立着一座竹屋。
很简单,没有流光溢彩,却给人一种坚不可摧,可挺住惊涛骇浪冲击的感觉。
雪十三就在这么一间竹屋内,看着白凌飞背负双手,好像发呆。
实际上并不是,他的眼眸时而闪烁,有精光~流淌。
仙祖的自信并不是白给的,雪十三几乎就站在白凌飞跟前,父子俩并肩,对方却没有丝毫察觉。
忽然,他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儿。
顺着其不光看去,雪十三险些将眼珠子给瞪出来。
目光顺着竹屋墙壁出现了重影,然后他发现墙壁在淡化,逐渐透明。
透明之后,自然也就看到了竹屋之外的景象。
一条说不出壮阔的大河流淌着,它虽然流动,可并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灵动。
仿佛它不是活的,是死的。
死寂与沉寂的压抑是那么明显。
雪十三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条河,它庞大无边,仿佛一头延伸到了开天之初,另一头延伸到了未来极致,乃至所有的终结。
而且,这条大河也并不是单一的颜色,在它当中,有许多闪烁发光的异彩。
仔细看,那是一幅幅微小的画面在流动。
“这……这是历史长河?”
雪十三险些惊呼出声,整个人都呆住了。
白凌飞居住的这座竹屋,是建立在历史长河之上的?
或者说,是被他开辟在时光之外,独立于大道之外,可俯瞰整条历史长河的风景?
嘶!
他倒吸一口冷气,暗道一声太尊强者果然变~态,手笔不是正常人所能想象的。
雪十三看着白凌飞就这么盯着历史长河中的一幅幅画面,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曾经有人认为,天道下的一切,这片宇宙,这芸芸众生,都只是一幅早已绘制好的画卷。
只是这部画卷有灵,它是活的。
故而,才有了天道命运乃早已注定,又没有注定一说。
注定的是大部分的人与事,没有注定的是少数的变数。
本来雪十三还认为,这个比喻太吓人与荒唐了些。
浩大的时空,无边宇宙,怎么可能只是一幅画卷?
但眼下看到这条历史长河中流淌的一幅幅画面,可不就是一幅画卷吗?
它的上游已经画好了,下游也有些模糊的画面,只是雪十三修为不够,看不清晰罢了。
“万古时空一幅画,这是真的吗?天道到底是什么?绘制画卷的神笔,还是执笔之人?”
雪十三的心中,不由得产生这样一个想法。
整部时空真的是某一个强大的无敌存在绘制好的吗?
未免太荒唐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这些生灵又是什么?
已经不能称之为灵,或者生命体了吧。
真正的灵又是什么?
忽然,雪十三感到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起来,他大吃一惊。
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一直盯着历史长河中的画面观看,是需要耗费功力的,他眼下只是仙祖以大手段将其体内的‘神’显化出的化身,并不能持久。
雪十三当即回过神儿来,不再观看,否则的话他怕这具化身会溃散掉,那样的话对本尊也会有不小的影响。
而他反观白凌飞,对方神情淡然,从容自若。
偶尔神色还有一层层波动闪过,道韵浓郁。
“他观看整部历史长河,是在从中领悟太初的奥义?”
雪十三喃喃低语着,有些不敢相信。
有整部历史长河而悟道,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情。
说来有些夸张,毕竟历史长河中的画面,都是现实中早已发生过的。那些画面就像眼下一样,有可能是一个人在喝水,有可能是一群人在吃饭,也有可能是一群人在厮杀。
这样的画面现实中处处可见,即使看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能够悟道吗?
可是别忘了,天道下的一切都有‘道’的轨迹。大道的真义往往不是什么精彩绝伦,璀璨生辉的画面,更有可能蕴含在平凡中。
雪十三原本都打算离去了,忽然见到白凌飞动了。
他微微抬头,眼睛闭合了片刻。
“万古时空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