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江陵有极大可能发生战争,这个意外的可能势必逼迫黄顺改变计划。没理由身边发生战争,黄顺却抽身远去。
曹仁真是要有心准备对江陵动兵,只要黄顺有心,就一定能看出许多蛛丝马迹。没办法,谁让襄阳是黄顺的老窝呢。曹仁要做用兵这么大的动作,不可能瞒过黄顺去。
在黄顺的关注下,曹仁背地里的一系列小动作,很快便暴露出来。襄阳这边,整个财税系统,已经完全落在夏吟坊手中,曹仁好不容易争夺到手的财权,在曹植来到后,又彻底交了回去。
祖渊跟曹仁商定,曹仁的部队日常用度,祖渊按月供给。也就是说,仅凭襄阳的收入,根本支撑不起曹仁攻打江陵这样规模的军事行动。
曹仁要筹备出足够的军需,就只能在荆州之外,另想办法。曹仁很是小心,指示属下人手,如蚂蚁搬家搬,从外地源源不断的往襄阳运送物资。旁人问起,就说是属下人闲着无事,做点小买卖。
积少成多,如此运作,却是非常隐秘,先前黄顺没注意,就把这点忽略了。
但黄顺能忽略,不代表祖渊也忽略。曹仁的一举一动,可都在祖渊的监视中,祖渊之所以还没告诉黄顺,是因为黄顺回襄阳时日尚短,有许多应酬。再者,祖渊判断,曹仁还需至少一个月,才能完成战争准备。不急。
黄顺可是急性子,听说曹仁如此零敲碎打的办事,猴年马月才能打起来?再说,黄顺放着大好的赚钱机会,干嘛不赚?
于是,黄顺带着马谡、林卓,第一时间就去找曹仁,理论这事。
黄顺开门见山,见到曹仁,直接就点破曹仁准备攻打江陵的事实。
曹仁不愧老狐狸,初始的惊愕过后,马上就反守为攻,开始抱怨自己处处被掣肘。
“三少,我这个太守做的,可说是窝囊啊!”曹仁开始抱怨,“要钱没有,要人也没有,整个的寄人篱下啊!我想来点军事动作,还得像做贼似得偷运军需,不是为了迷惑敌人,而是怕得罪夏吟坊这个财主!你说,我的日子过的得有多窝囊!”
黄顺一看曹仁不提正事,反而跟他打太极,反倒镇定下来,舒服的找个地方坐下,笑道:“这咱得好好说道说道,什么叫你要人没有,要财也没有?我们十姓,哪点上卡你的脖子了?这个锅,我们可背不起。”
曹仁苦笑,“你们是没卡我脖子,但你们跟我明抢啊!在襄阳,我能抢的过你们吗?”
黄顺、马谡和林卓都是哈哈大笑。黄顺说道:“你说说,我们跟你明抢什么了。”
曹仁扳着指头数落:“我是领兵打仗的,总得招兵买马吧?买马还好说,你们的马匹,虽然贵点,品质绝对上上等。数量上也能保证。这点上,我承你们的情。
但招兵就不行了。我要招兵,你们也要招家丁。你们可是坐地虎,财大气粗,你们出的那些待遇,连我看了都动心,想着去你们那里干家丁了。谁还愿意跑来我这边当大头兵?
没有兵,我这个将军,就是名不副实,只是在这里混日子罢了。
再说这财税,就不说现在,魏王已经明言把财税交给你们夏吟坊。就说以前,咱们可是说好的,从十姓那里接受过来的资产,夏吟坊负责运营,我那份是优先保证的。
可实际上呢,完全倒过来,你们夏吟坊才是头一份,然后就是十姓各家,最后你们吃剩的残渣,才知道分我一点。
我倒是抗议过几次,可是有用吗?你们那个祖渊,每次看到我,就扔给我厚厚一摞账本,不要说我看不懂,就连我手下专管资财的文簿,都看不懂!
再然后,那个祖渊就会跟我哭穷,说的好像日子过了今天,明天还没着落的惨样。
这些,我就忍了,谁让魏王吩咐,襄阳由你们十姓做主呢。我这个太守,窝囊一点就窝囊一点吧。
但是现在,战机出现,我有望收复江陵,问题就出来了。我要打仗,没有你们夏吟坊支持,是断然不行。可要你们支持我打仗,我都不用试就知道,肯定没戏。
江陵城现在是诸葛亮在坐镇,夏吟坊能支持我攻打他的城池吗?
那好,你们不支持,那我就自己想办法。这仗,是我雪耻的一仗,非打不可!”
黄顺、马谡和林卓纷纷嘲笑曹仁,就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般,哪还有半点大将军的风采。
黄顺说道:“我说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肯定觉得委屈。那我就明着告诉你,你要打江陵,我不反对。你需要什么物资,只要我们夏吟坊能弄到,就一定给你弄到。当然,你得付现钱,概不拖欠。”
马谡哈哈大笑道:“如此赚钱的生意,我们干嘛不做?曹将军真是看扁我们啦。”
林卓也道:“当初江陵一役,我们夏吟坊,就没少帮着输送粮草,我们也从中赚了一大笔钱。现在,曹将军又要攻打江陵城,我们自然举双手支持,要什么,应有尽有!”
“这是你们的真心话?”曹仁不敢相信道。
“当然!要不,我们为什么来找曹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