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对视,电光火石间,陈译恒轻轻扯出笑,“好啊。”
果然就见他张了嘴,含|住林暮年递过来的勺子,吃下了饭。
这俩男人…明明脸上都挂着笑。
言念看得莫名心生寒颤,看林暮年那姿势,总觉得下一刻他就会直接将放扣到他脸上的样子,陈译恒更是好不到哪里去,嘴里咀嚼的力度,绝对比咬肉还重,真担心他直接喷了林暮年一脸的糊饭。
“要不,还是我喂吧。”言念靠过去,连说话都格外的小心翼翼。
陈译恒挑眉,一副拭目以待的样子。
林暮年一记冷眼扫过来,从牙槽里蹦出话,“你给我闭嘴。”
男人之间的正面交锋,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可以狠得痛下杀手,可以幼稚得堪比小孩子。
言念缄了嘴,静静地立在一旁,提高了心眼,以备随时冲上去拉架。但两人的隐忍相处,真是远远的超乎了她的想象。
一个喂,一个吃。
竟然安然无恙的到结束一顿饭的时间。
言念看了看时间,麻蛋,十五分钟,简直有十五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再味下去,他们或许没事,她一定要吓出个心脏病来。
她拭掉额上的虚汗,过去将林暮年拉得远了些,才将碗收进保温盒里,对陈译恒说:“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陈译恒的神色凉了凉,“我这里没人在,看护估计快来了吧,你就在这里陪我一会儿,正好聊聊天解解闷,一直待在病床上也挺无聊的。”
“我…好吧。”言念应声,不敢抬头看林暮年的脸色,也不用看,一定臭的不能再臭。
林暮年瞪着言念的背,额上的青筋跳跃得呼之欲出,口袋的手机响起时,他接听了,声音暴吼的对方吓得手机差点掉地,“有屁快放。”
“林总,我是王局啊,就昨天那伙恶棍,已经全部招供了,您看,打算怎么处理?”对方掐媚地讨好,“只要您一句话的事情,我这边就全权给您处理了。”
林暮年说:“我要知道幕后主使人是谁。”
那边又说了一句。
林暮年脸一沉,目光落在床上男人的身上,冷冷地嗤笑出声,狠狠地甩了门就离开。
陈译恒盯着门口,眸光复杂,略一出神,视线转回言念的身上,不动不眨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言念浑身不自在,刚要站远些,手腕就被他拉住,扯下,坐在了床沿边。
“怎么了?”她怔怔地问,问完了,又觉得这话其实不该问。
陈译恒的手,从她的手腕滑到她的掌心,握住,淡淡的声音说:“念念,你没事就好,林墨去世前,我曾答应过他,要好好的照顾你,幸好你没事,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下去向他交代。”
言念挣了挣手,没挣掉,只笑着说:“我没事,不过,还是要非常的感谢你救了我。谢谢!”
她真诚的说,如果不是他替她挨了那么一刀,那么她现在不止不会好好的坐在这里,连她的孩子定然也是保不住的。
她顿了顿,又说:“但我希望,如果下次还遇上什么危险,你不要这么贸然的做决定,你是林墨的弟弟,如果你出事了,我相信他更不愿意看到。”
“那你呢,担心我吗?”
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言念愣了愣,像是认真的思考,浅浅一笑,回答:“会,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陈译恒没在说什么,只淡淡地微笑,略带着苦涩的味道。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言念下意识的转头,就看到林暮年黑着脸愣在门口,眼睛落在她跟陈译恒牵在一起的手上,然后以龙卷风的速度过去,拉走她。
床上的陈译恒动了身子要去阻止他粗鲁的动作,伤口传来的疼让他倒抽了一口气。他靠回床上,沉了沉气息,声音中带着一股讽刺,“林暮年,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冲着我来。”
“陈译恒,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光明正大的冲着我来,别像个小人似的在背后搞小动作。”林暮年冷冷一笑,声音慵懒中,带出的讽刺意味比他的更明显。
陈译恒像是被人踩到了痛脚,脸色一变。
言念仰头看向林暮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暮年却不再多说什么,拉着言念,径直离开了他的病房,一路拖着回了言念自己的病房,一把将她抵在床上。
他只是出去接个电话,回来他俩的手就牵到了一起,如果他再晚进去几步,是不是她就已经坐上了他的床,再晚进些,是不是可以直接当成捉|奸了!
想到昨晚她为那个男人哭得样子,想到刚才他们之间的眉来眼去。
林暮年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就不能给我洁身自好点!”
他的话带有攻击性。
言念不乐意的挣开他,“我怎么不洁身自好了!”
“你是我的老婆,却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还拉拉扯扯,这就叫洁身自好?”林暮年咬着牙,如果不是担心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