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琦慵懒地倚在走廊的廊柱上,没有半点生气的意味,反而轻笑了声,才说:“陈小姐,我们现在只是合作关系,你的身份放在这里,并不显出什么作用,说难听点,我再去找个女人接近他们,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在我面前,不要摆出你大小姐的身份,我随时都能换掉你。”
“不要以为陈译恒给你安排了个经纪人的职位当,你就可以耀武扬威了,在他面前,你充其量不过是只狗,还是只随时都能抛弃的走狗!”陈倩倩不悦地皱眉,倒也没有再走的意思,反而眉梢轻挑,“哼,怎么,赵小姐亲自下海都对付不了,换到我身上,你就对付的了了?”
挑衅的意味,占满了十分。
赵嘉琦勾着唇,笑意不达眼底,“自然。”
……
言念随林暮年回去,意外的在车旁看到言欣,惨白着一张脸,蜷缩在车子旁边,流着眼泪低低地啜泣,见到她来,失控般地冲上去,扼住她的手腕,不停地质问,“言念,你告诉我,你老实告诉我,里面宴会上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林墨,是不是!”
言念眼眸一暗,大抵想到了是陈译恒告诉了她的真相,遂道:“…不是。”
“你骗我!”言欣尖叫,步伐不稳地连连后退,被从车里出来的东伟扶住,她却不领情地奋力一甩,发了狠的使劲摇着言念,“你骗我的对不对,你和林墨联合起来骗我的对不对,他怎么可能死了呢!宴会里的那个男人说他是陈译恒,他不是林墨,他说林墨死了!死了!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言念你告诉我,你倒是告诉我啊!这到底什么回事?!”
“这就是事实!言欣,不管你接不接受,但这就是事实!前些天的报道就已经曝出了他的身份,你应该早就看到的,你又何必来质问我。”言念被摇得头晕,拧起了眉甩开她的触碰,出于私自的想法,就是讨厌这个女人的接近。
那边东伟打开了车门,等他们进去,言念绕开言欣要走,却被她再次拽住,“你不许走,你给我说清楚再走!”
这厢,林暮年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按下接听键,情绪明显的沉了下去,挂断电话时,望向言念,“母亲突然和陈家的长辈来了宴会,我进去走一趟,一会儿就出来,你在这里等会儿。”
言念头疼的捏住眉心,“你去吧,我这边估计也不会太快。”
“你自己小心。”林暮年不放心地睨了眼一旁发了疯的言欣,对东伟吩咐,“照看好阿言,不要让这女人靠得太近。”
他一走,言欣立马又栖身上来,这回被东伟拦住。
“呵…不就是嫁了个有钱的男人,至于这么作,连说个话还得带着保镖一起谈。”言欣的话冷嘲热讽,刻薄的难听,末了,声调又提高了几分贝,激动地吼道:“我只是想知道林墨的事,我只是想知道他的事,你们凭什么这样瞒着我!我有权知道!”
“东伟,你先去车里吧,这里我自己解决。”言念摆了摆手,也并不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事来,毕竟和言欣相处过挺长的时间,性格各方面还是挺好把握的,人生攻击这种事,借她几个胆子她也做不来,最多只是口头上占点便宜的事。
言念半倚在车旁,默了半响,才淡然开口,将林墨的事娓娓道来。
言欣不吭声地听着,脸颊上挂着泪,身子几乎不停地颤抖,最后甚至蹲下来,车子旁的路边有一个小小的台阶,她就干脆坐在上面,从包里掏出烟来抽,抽得猛,一口接一口的没有停止的意思。
言念拧了瞬眉,又松开,心就跟着沉着下去。
旧的伤疤,硬是要揭开,仍旧会痛仍旧会重新流血,时间可以治愈伤口,却不能复合伤疤,存在了的,不过经历多少时间的蹉跎,它仍旧还是会存在的。
她知道她喜欢林墨,默默地喜欢了很久,上学那时期,她还在校园里公然表白过,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几乎全校的人都知道,可林墨就那么冷漠的直接拒绝她。
而她与言欣的关系,或许正是从那个时候才真正恶化的,林墨拒绝她的理由是,他喜欢的是言念。
她们之间的矛盾从这里升级,并且一直恶化,直至现在,仍旧视彼此为仇人,今晚还能这么平静地说这么久,依旧是因为那个留在彼此心目中的男人,除此之外,怕是再没有什么能让她们相聚了。
“言念,你得到了他,你是不是特得意。”言欣从地上起来,没了刚才过激的情绪,手里仍旧夹着烟,吐出的烟雾就那么随便的喷在她的脸上,透着缭绕的烟看她,“我输了,输的那么可笑,输在自己的太自以为是上,输在自己的自作多情上,这么多年,我他|妈就从来没挤进过你们的世界里,一直以来我他|妈傻的都活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
“言念,你赢了!”她的情绪又波动起来,将烟头甩到地上,狠狠地踩上去,仿佛踩的并不只是烟头,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言念依旧慵懒地倚在车身没有动,只侧了头,静静地看她消失的背影,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场景如此的熟悉,好像也是夜深人静时,一条寂静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