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还在叨叨絮絮的讲,“检验报告显示,你是因为服用大量泻药才导致肚子疼痛不止,至于吐是因为这药量牵扯到了胎儿,才激发出来的,正常这么早鲜少会出现孕吐,但是你怎么会服用这么多泻药?这孩子差点因此就保不住了,下次可得注意了。”
噢,这医生太唠叨了。
不不不,她唠叨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孩子!
医生说:她有孩子了!
这才是关键的,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她每回事后偷偷处理的措施,都是白瞎的吗?!
言念只想上前,拿东西狠狠堵住她不停歇的嘴。她懊恼的低下头,眸光悄悄往外面走进来的男人身上瞧。
林暮年削薄的唇勾勒出一抹深刻的笑意,正抬着他那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慢条斯理的靠近她,然后伸出修长素净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指着她的肚子,不敢相信地问:“医生,你是说,她这里面有孩子了?”
这词用的有些奇怪,连口气问的也奇怪,但丝毫不影响他愉悦的成分,同样蒙圈的表情,夹杂着各种情绪在里头,不可置信、惊喜、高兴…
“是的,你就是她的先生?”医生问,又说:“再次恭喜,你们有孩子了。也再次提醒,往后注意饮食,特别是不要乱吃外面的东西,还有,不要轻易尝试葯物,现在的女孩子为了减肥,可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医生再嘱咐一些,才抱着病例本出去。
言念被说的无地自容,她现在在医生的眼里,就是个不懂事的为了减肥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不负责任的姑娘,好憋屈就是这种感觉吧!
可想起泻药,她的脸色不免得沉了沉。
她昨晚才吃过烧烤,但如果是加了泻药的烧烤,她昨晚就该出问题了,而不至于等到早上去上班的时候才发作,可早上她也就吃了一碗粥,还是和林暮年吃的同一锅粥,要下了泻药,这个时候他也该同她一样躺在医院里了。
但去公司之后,她也就喝过一杯水而已,想到此,她的心下一沉,顿时只剩拨凉拨凉的感觉。
难道有人要捉弄她,故意给她下葯?
“泻葯?”林暮年原本还蕴藏着笑意的眼睑,顿时凌厉下来,“是因为泻葯才导致来医院的?怎么回事?”
言念垂着脑袋,不敢看他,不安的绞着手指,“我也不知道的,早上还好好的,去公司后…就喝过一杯开水。”
林暮年眯起好看的眼,变得狭长幽深,下一刻,他直接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话,冷冽的语气吩咐,“东伟,十分钟之内,给我查出是谁在公司里给阿言下了葯。”
言念没有阻止,且不论这个孩子,这种行为和心思都不正的人,就该得到该有的惩罚。
她拧着眉看他,心情有些复杂。
“有话就说,别将你的情绪,带给我们的孩子!”林暮年立在床沿,脸上已恢复了笑意,“看来我们成效挺高,以后可以考虑多生几个,将来老了来陪我们玩。”
言念眉梢抽搐,不客气地波冷水,“现在物价那么高,你养得起那么多孩子。”
“太小看你男人了!”林暮年笑着,手不由自主地攀上她的肚子,“以我这么聪明智慧的脑袋,我们孩子的智慧自然要比老子高出一层楼,将来必定前途无量,无需我们养。”
他掌心炽热的温度,隔着衣服熨烫在她的肚子上,言念却只觉得烦闷,手抬起来,一巴掌就拍掉他的手,“这才哪儿跟哪儿呢,能摸出个什么结果来。”
意识到行为有些过激,她缓和了情绪,又开口:“今天不是说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要来吗?你怎么这个时候跑过来了?”
“魏丽说你不舒服,我担心你。”
因为她,义无反顾的丢下董事会,丢下他的父母,跑来医院看她。
她时常问自己,为什么会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为什么会动心,大抵就是这样吧,他能随时让你感受感动,有安全感,女人寻寻觅觅,不就是为了寻找一份安心。
言念心里一触,压下了原本要说的话,“你傻呀,我只是肚子痛,又没什么大事。”
“如果我不来,怎么会听到这么振奋人心的消息,如果我不知道,你是否就没打算告诉我这个消息。”林暮年拧起眉,幽深的眸盯着她,“阿言,我知道你什么想法,但我还是奉劝你,别做让我不高兴的傻事,惹恼了我,你也不可能会过的舒服。最起码,别想着动我孩子的念头,这只会让你变糟。”
见他一张脸越发的沉寂下来,言念紧抿着唇,没再说什么。
这个男人狠起来,比杀人还可怕,就算死,他也会让你在死前受尽痛不欲生的痛苦。
她绝对有理由相信,他此刻的愤怒,如果她敢再说出半句让他不高兴的话,他一定会毫不手软的捏死她。
两两相对无言,沉默中,她自顾的躺下去,也不去管他是走还是干嘛,心里乱成了一团,手下意识的抚上肚子,那些复杂的情绪又浮了上来,犹豫、害怕、吃惊中夹杂着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