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覃寿面前,单手将他提了起来凑在面前冷笑道:“嘴长在老子身上,老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最好记住:我只是个为钱卖命的打行恶少,而不是你梅家的走狗。”
“哼!你再这么无礼,我保证你拿不到一分钱。”梅友材冷哼道。
“你威胁我?”杜杀眼里杀机渐露,手下打行恶少多年默契,马上将梅友材和覃寿两人围了起来,面色不善的盯着他们。
梅友材无所谓道:“你可以这么认为。”
接着又道:“我不管你是拿钱办事的野狗,还是我们梅家的家犬,想要骨头吃,就得听我的,不然我保证你们连吃屎都吃不上热乎的。”
杜杀望着像失心疯的梅友材惊呆了:“看来梅大少没搞清楚情况呀!我的职业道德不许我对雇主下手。”随即他面色凶狠道:“可你信不信我只要喊一声,外面的白家人就会冲进来杀了你?”
“别,别乱来,老杜,有事好商量。”覃寿惊惧的结结巴巴道。
既然撕破脸皮,梅友材也不客气了:“你叫吧!要杀白家早就在仓库杀了我了,还用等到现在?倒是你们这些替我们梅家做事的,白家肯放过你们吗?”
闻言,杜杀与手下兄弟沉默不语,抓着覃寿的手也松开了,现场气氛一时安静起来,可却有人打破了这个沉默:“只要你老杜想,白某自当恭送。”
这个突兀的声音引得屋里众人紧张起来,全都捉刀在手。只见林靖宇和白狂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外面还有许多举着火把的白家武者。
一看到林靖宇梅友材手里残刀掉落在地,惊叫着躲在覃寿身后,惊悚道:“别过来,你这个摄人心魄的恶魔。”他立刻换了个哀求的表情:“老杜,送我回家,只要一回到家,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看了眼林靖宇和白家一众人等,再看看脸色变化之快的梅友材,老杜暗叹:这厮就算活下来,武道心性也是废了,梅家就是靠这个人来主持局面,又怎么可能赢呢?当下心中有了计较。
杜杀轻轻的拍了怕梅友材惊惶失措的脸蛋,笑道:“我的职业道德不许我丢下雇主。”梅友材瞬间眼里爆发出了逃出生天的喜悦。可杜杀接下来的话却又把他丢回地狱:“可我也不能致我的兄弟于生死不顾,所以……”
他摇了摇头,带领手下兄弟站到一旁,对惊呆的梅友材说道:“抱歉,刚才我们兄弟达成了共识,不想再给你这样刻薄的雇主卖命了。”
梅友材几乎是本能的跳起来,恼羞成怒的扑向杜杀,嘴里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敢耍我……啊!”一声惨叫却蹦了出来。
见到主子被人所伤,覃寿下意识的一刀砍在袭击者身上。林靖宇和白狂石适时的扑了上去一把摁倒了梅友材和覃寿。
只见那女人一刀扎在梅友材的大腿上,而她却倒在血泊里。她面色绯红的微笑着,与丈夫的尸体相隔而望,眼里的颜色慢慢变淡。
事发仓促,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女人死的很慢,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她,直到她最后一口气咽下去,现场没有人动一下。
“啊!”杜杀一边的人首先发出怒吼,这吓得白家武者一跳。只见杜杀扑向覃寿把白狂石推到一边,一帮打行恶少对着覃寿拳打脚踢起来,完全是没有章法的街头斗殴招数。
他们脸上极尽厌恶与愤恨的表情,虽然拳脚没有章法,可都是照着覃寿要害的地方打去,白狂石和几个白家武者怎么去阻挡他们都不停。
最后,覃寿真的被打成了禽兽——几乎没个人形。吭吭哧哧的喘着粗气,一帮打行恶少突兀涌现的良心使他们失去了理智,覃寿就这么活生生的被打死了。
瞪着通红的眼睛,杜杀看到被林靖宇摁倒在地的梅友材,两人也被这帮人的行为惊呆了,梅友材更是被吓得歇斯底里的哭嚎着。
见到杜杀看着自己,梅友材挣扎着往后挪动,嘴里颤抖道:“别,别杀我。”可杜杀和一帮兄弟却不管不顾,提着滴血的拳头就走了过来。
“快阻止他们,这个废物暂时还不能死。”白狂石眼见事态要控制不住,又对手下武者命令:“弩手准备,谁敢妄动就杀谁。”
林靖宇拖着梅友材把他交给了白家武者,自己拔出苗·刀横在胸前,警告道:“别再过来,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让开。”杜杀嘶哑道,双眼避开林靖宇,盯着后面的梅友材。
“我比你更有资格杀他,但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林靖宇寸步不让,又说:“我知道你们是出于内心里那残存的良知而激愤。”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场战争再继续下去,还会有许多女人会受到伤害。如果你们良心未泯,就帮我们打败梅家,这样就能结束这些苦难了。”
沉默,无论是杜杀一伙人还是白家武者,只是一天两夜的内战,双方已经死了不少人了。战争,不管是何种名义的战争,受伤的都是底层的人。
面对林靖宇执着的眼神,杜杀叹了口气,阻止了手下兄弟。见到他们冷静下来,白狂石趁热打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