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林靖宇躬身踏出一步,空中的原力波动将散乱的头发扬起,紧接着,重有百斤的苗·刀被一下拔起,轻若无物般在林靖宇手里挽了个刀花。
顺势一刀斩下,沉重而锋利的苗·刀从林韬右肩划下,这措手不及的一幕使青梅大喊:“不要……”刀刃毫无阻碍的在林韬左腰停下。
没等青梅阻止林靖宇,只见捆着林韬的丝线被斜着从右上角一路被划开到左下角,过了一息时间,丝裹断裂的声音才姗姗来迟。
‘哗’,看热闹的弟子纷纷发出喧哗,青梅更是以手捂嘴,满脸不敢置信的样子——林韬还活着,只是胸前的衣服和被包裹的丝线都被切开了。
“大凶者,无论行事狠度,即声音笑语浑是杀机!”血瞳已经消散,长发无规则的披散在肩上,林靖宇拄着刀说出了这一句。
林韬此时满头冷汗,被切开的前襟露出了胸膛,当他听到林靖宇说的那句话时,胸前的皮肤起了许多鸡皮疙瘩,汗滴沿着下巴滴落在青石地板上。
扛刀上肩,林靖宇冷然道:“回去告诉林云雁那老狗;待我武道有成就是他殒命之时,此诺绝不拖欠。现在,离开我的视线,趁我没改变主意前。”
拔掉身上扎着的钢针,林韬苦笑道:“别怪我,我父母被林云雁控制了,被逼无奈我也只能奉命行事。”随即踉跄着离开了。
看着林韬的身影,青梅想说些什么,但林靖宇已经控制住了局面,而且也不好把事态扩大,便解开其他武禁堂弟子,混在他们里面悄悄离开。
只是有人看热闹却不嫌事大,围观的弟子们竟有人嘲讽道:“说了半天总共都没打上几招。真没劲,怎么也得死伤个几个才像话吧!”
显然有人赞同这个观点,他们都认为林靖宇狂悖——面对个性张扬的人,平庸之辈总是看不顺眼,语言上多有挑衅的意味。
“就是,若不是有那女子护着,这小子早死了,还敢说什么大凶者什么浑是杀机?拿把破刀吓唬谁?连抡都抡不起来,狂个屁啊!”
也有人不赞同那些冷嘲热讽的家伙;就冲林靖宇在没有伤人的情况下,用那么长的一把刀用斜劈的招式切开那层薄薄的丝线,就能看出其是个好手。
闻言,林靖宇停住了脚步,他伸出食指向周围看热闹的弟子们指了一圈,开口道:“想想看,若这事发生在你们身上,当何自处?”
“面对武禁堂的不公,你们连站出来驳斥的勇气都没有,还有脸说我狂悖?所以,你们这些屌毛没事最好不要来惹我——尤其是你。”
食指最终指向钱云来,林靖宇身上的血瞳气息似乎还有余威,钱云来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几步,有些惊颤道:“你,你想做什么?可别乱来。”
林靖宇又好气又好笑道:“‘你想做什么?’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
“我,我……”钱云来一时结巴,嘴里‘我’了半天就是说不出一个字,他可不敢把原先的想法告诉林靖宇,此次借着叔公钱夫子的面上来找茬已经是做了出头鸟了,难不成还要告诉对方:喂,我要整死你。
“算了,我不在乎你们做什么,刚才我也说过了,没事最好不要来惹我。惹急了,我是会杀人的。”林靖宇低声在钱云来耳边道。
在外庭弟子宿舍区外的一棵大树上,南砺锋怀抱一柄用布条缠绕起来的弧形长刀。此时他正站在树叉上看着林靖宇,英俊的脸上满是赞赏。
“真是个让人期待的对手,赶紧成长起来啊小家伙,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与你较量一番。”南砺锋喃喃自语。
那些看热闹的弟子没了好戏可看,也各自散去。因为林靖宇那张狂的宣言,‘狂刀’这个外号已不胫而走,只是一天时间就传遍了整个七星宗外庭,甚至在一些资深弟子那里也略有耳闻。
原本想找青梅道谢的,只是林靖宇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了,想要去她供职的武籍密馆找人,却不不曾想一道宗门的判令却下达给他。
“兹有外庭弟子林靖宇不尊师长,目无门规,拒不执行自罚,为严肃宗门法度,现判其至勤杂院劳役一月,以观后效。武禁堂首座:苍至善,签发。”
王心语仰躺在一堆干草上,双手捧着武禁堂首座长老签发的判令,语气满是促狭的朗读着,这使正在一旁劈柴的林靖宇气得半死。
‘狂刀’的外号也传到王心语那里,他是得到消息才赶来看望这个爱惹祸的师弟,见到林靖宇没什么事,悬着的心就放下了。
勤杂院是武道之路无望,又不愿意离开宗门庇护的杂役弟子所在的地方,是外庭的一个下属部门,整个宗门的衣食住行都由勤杂院处理。
劈柴只是勤杂院的一项工作,其他的诸如打扫、修缮房屋器具、种菜、做饭等等繁琐的事务都是其业务范围。
林靖宇的工作是每天劈够厨房所需的上千斤柴火,另外还有厨房切菜的工作,总之这个惩罚力度可不算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抖了抖发酸的胳膊,林靖宇举起上百斤的苗·刀将一块木头劈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