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政民稍微恢复了点,听到那樊达桐自我良好的言辞也是一阵反感,帝国以武为尊,拳头大就越有分量,在这乱世一切都要以武力说话。
那些读书读傻书呆子们除了满嘴的仁义道德,剩下的就是互相攻讦了;文武殊途,互相对立也是正常,是帝王玩弄的一种权术平衡。
可是这些文官却把权术玩到了极致,不但文武互相攻讦,自己内部也分成不同派流互相诋毁、诽谤等等不足而一。
帝国开国太祖皇帝遗训:凡封爵者,无军功不得封。
这些手无缚妖之力的文官虽然没有强悍的武力,可祖制却允许这种武力低下却在文化行政方面出类拔萃的的人经过科举考试后当官。
武将主管打仗,文官主管后勤,相互制衡不使一方独大,这是东悬境历代王朝经过几千年来总结出的教训。
文官们也许会在肉体上吃亏,可祖制却规定县级七品的参政使就有权力直接向帝国皇帝上书,帝国严苛的律法和祖制却也防止了武将过于嚣张跋扈。
贵族与皇室共享天下,可文官们毕竟是给皇帝打工的‘臣工’,打狗还须看主人,贵族武将做的太过分的话,皇帝陛下的雷霆之怒不是闹着玩的。
贺豹诞闻言啐了一口,讥讽道:“哟,真敢脸上贴金啊,俺家大帅是将没错,可你这五品没有爵位的文官如何敢跟俺家大帅比?丞相何许人也?那是从一品的高官,可不是你这不入流的家伙能高攀的起的。”
樊达桐脸上一丝不易觉察的怒容一闪而过,强笑着问道:“敢问这位将军,官居何职?封何爵位?”
“你瞎了吗?俺只是一个游骑兵军士,没有爵位。”贺豹诞一本正经的说道,旁边的陆校尉连使了几个眼色都没能让这蛮牛停下。
樊达桐冷哼一声却碍于修养不愿理他,可手底下的师爷倒是看得东家脸色有怒,有心拍马屁道:“呵,这帝国现在是怎么了?一个下等军士也敢在五品官员面前放肆?真不知道是这邕宁军团是骄兵悍将呢?还是没把帝国等级法令放在眼里?”
贺诚毅望了一眼贺豹诞,微微摇头叹气道:“他是老夫的侄孙子。”语气中充满了怒其不争的气息。
“这……”师爷语塞,樊达桐闻言也转过身来打量起贺豹诞来。
贺豹诞倒是没听出叔爷的言外之音,自顾自的说:“这什么这,想抢功劳就明说,不就是几个小妖嘛,就算全给你了也封不了多大的爵,可是刚才打架时你们可没出功劳,俺们弟兄可是死了不少,这事,没那么便宜。”
这直白的言语让樊达桐气的浑身发抖——这些丘八真是有辱斯文。
衙役队伍里的陈五和王十七认出了贺豹诞,两人将贺豹诞抢走嫌犯的事情已经告诉了带队的鄯捕头和提刑官。
此时看到贺豹诞,两人当即在师爷耳边指认起来,师爷听完冷笑一声,同样在樊达桐耳边重复了一遍。
樊达桐闻言冷哼道:“贺帅,刚才本官麾下提刑司捕快在宵禁时抓捕了一名疑犯,贵侄孙却将人带走,还打了本官麾下捕快……”
“敢问贺帅——这帝国律令是你贺家定的吗?”最后一句樊达桐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出来的。
文官们虽然有点怕贵族军官,可是在权力被人侵犯了,这些手无缚妖之力的家伙可是会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就算是贵族,贺豹诞私放嫌犯并殴打公差,这样的行为根本就是触碰到文官们的底线,这简直同等于对文官体系宣战一样恶劣。
贺诚毅闻言,古井不波的脸上也是微微动容,两眼严厉的看着贺豹诞问道:“贺军士,请你解释下你的行为并说明理由。”
“爷爷……”贺豹诞有点心虚的瞄着贺诚毅,从来没有见过叔爷这么严肃。
贺诚毅怒喝道:“贺军士,请记住你的身份,军中只有长官和下属之分,没有亲情可讲。”
樊达桐却不依不饶:“哦?为了摘清自己和家族竟能拿孙子来顶替?都说武将慈不掌兵铁石心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本官着实佩服的紧啊!”
军方众人都不是傻子,听到樊达桐这阴阳怪气的损话都是大怒,可碍于贺诚毅在场没敢放肆,只能咬牙切齿的怒瞪着樊达桐。
贺帅再次恢复了古井不波的脸色,也不理会樊达桐的冷嘲热讽,只是更加严厉的命令贺豹诞认真阐述。
老贺倒也如实答复了事情的经过,只是他也不傻,懂得什么叫避重就轻;殴打捕快的事情提都没提——贵胄家的孩子可不都是废物纨绔子弟。
“那殴打捕快的事情,贺军士,你怎么说?”樊达桐步步紧逼。
贺豹诞呵呵一笑道:“俺没打人。”憨厚诚实的表情让人心生信任,觉得他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村夫。
“你说什么?”樊达桐不敢相信这丘八竟然敢信口开河。
“说俺殴打捕快,你有证据?有证人吗?”贺豹诞双手抱胸,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这让被打的王十七和陈五气的牙痒痒,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