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林靖宇第一次行走在这个异世界别的城市里,更多的是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与新鲜,因为街上不论行人还是商贩,皆是一副纯朴的模样。
习惯了前世的冷漠,在对上这种发自内心的纯朴,即使再冷漠的人内心也会不自觉的融入进这种气氛里;林靖宇感觉眼睛都不够用了。
这是一条靠近江边的夜市街,江边堤坝上是做夜宵小吃的。又正值阳月,街上人群熙攘,各种小商贩热情的招呼客人。
三五成群的食客吆五喝六的划拳猜码,一大海碗的酒一口牛饮就吞下肚子,一些不胜酒力的家伙喝醉跌倒在桌下起不来,一会就发出震天的鼾声。
堤坝下面的江水上漂浮着几艘小艇,这些‘疍民’是卖艇仔粥和生鱼片的船家,在帝国境内是没有户籍没有权力的贱民,但帝国子民该有的义务他们都要有,比如缴税和兵役、徭役。
帝国的主体民族是轩辕族,在这之下南域又有轩辕族的三大分支民系,分别是:轩辕客、疍民、军家。
与轩辕客的土豪,军家的军事贵族性质不同,疍民虽然现在败落到沦为贱民,但其祖上也曾辉煌过,曾经也属于军事贵族的一种。
六百年前,前朝‘文煊王朝’败亡,所余水军跟随着末代皇帝南逃,却仍逃不过灭亡的命运,‘海角’一战,文煊水军伴随着末代皇帝沉入了海底。
后来的统治者将余下的文煊水军贬为贱民,只能生活在水里,终身不得上岸。
炽铭帝国立国后,不知出于何种考虑仍旧继承了这一传统,疍民就这样永世不得翻身了。
这些疍民船家不时摇着小船将做好的食物小吃送到江心几艘较大的船上,这些大船不时传出靡靡丝竹之声,隐约能听到年轻女子的娇嗔和男人的浪笑。
大船用粉红色的纱布当窗帘,船里射出的灯光让这种粉红平添了一种暧昧的色彩,看来,无论是在哪里,最古老的职业依然生命力顽强的存在着。
正值阳月,除了出来消遣的人们,当然还有些不同寻常的人,江边堤坝边有处空旷的地方,一些人正在运行功法吸收原力分子,不同姿势的吸纳功法就像前世晚上去跳广场舞的人们一样千奇百怪。
路上依旧人潮熙攘,在这个阳月的夜晚,众人难得寻欢作乐,南来北往的口音不断传来,路边殷勤的店小二正点头哈腰的招呼客人。
青楼楚馆的清倌人不住的在门面、楼上挥舞着廉价香粉丝巾招揽恩客,不时看到两人一组的捕快推开挡路的前人大步跨过。
被推之人刚有怒容,对上那些捕快如鹰隼般的目光,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在捕快冷笑和不屑的眼神中灰溜溜的走开。
林靖宇左顾右盼,一不小心一肩膀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回过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轻的双羽捕头,这么年轻就做到了捕头,一看就是实力不俗之人。
此时年轻捕头正诧异的看着这个一头闯入的愣头青,可既然撞了人,林靖宇赶紧拱手弯腰道歉,只是年轻捕头不置可否,扭头对手下人使了个眼色。
林靖宇看不懂那眼色是什么意思,但是自己道歉对方不理会就算了,当下转身便要离开。
“站住!说你呐!小子。”一个公鸭般的嗓子叫起来。
林靖宇转头看了一眼说话之人,那家伙尖嘴猴腮身上那种小偷小摸独有的形象气质,竟然在他身上显的淋漓尽致,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捕快队伍里的。
强忍着把他踩成肉饼的冲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林靖宇拱手致礼道:“不知这位捕爷有何指教?”林某人现在对捕快可没什么好感。
见到林靖宇不卑不亢,公鸭嗓一时也拿不准他的身份,可见他说话客气当下胆气倒先壮了几分。
公鸭嗓拉起袖子露出瘦干的手臂,叉着腰昂首阔步走到林靖宇面前,仰着鼻子喝问:“你姓甚名谁?何方人士?来此何为?有无路引?”
“呃,你查户口呀?”林靖宇翻翻白眼一脸残念,感情把他当嫌犯了。
公鸭嗓当即就怒道:“嘿!官差老爷问你话呢,你倒敢顶嘴?路引,有没有?没有的话跟差爷回趟提刑司,待验明正身……”
“秋后问斩?”林靖宇心虚的抢白道,自己可是在廉州府杀了人的。
公鸭嗓和他的小伙伴都被这句抢白惊呆了,这什么跟什么呀,这憨大不会是脑子有坑的吧。
“少给捕爷打马虎眼,我看你就像个逃犯,来人呀!拿下。”反应过来的公鸭嗓大喝一声,身后两个捕快冷笑着摘下原力束缚链和封点铁尺。
林靖宇大惊;这直觉太牛了吧,这样都被发现?不是说廉州府销案了吗?
原本看热闹的人群都惊呼一声退开了几步;热闹固然好看,可要不小心惹祸上身,进了提刑司衙门,不死也得脱层皮。
有道是:灭门的太守,破家的县令,阎王麾下小鬼难缠。这些官差虽然职位不高,可手中权力大的很,时人见面都要尊称:捕爷、捕翁。
原力束缚链套在人身上时能在瞬时收紧,将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