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阴沟里的浮萍与垃圾,林靖宇从一条未完工的密道出了城;这是周祈学父子承接的一项工程,除了业主没其他人知道。
倒不是林靖宇赶时间着急离开,只是怕多待一刻又生变故,免得夜长梦多还是尽早出城为好,谁知道像方棠敬和徐捕头那样的家伙还有没有。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林靖宇狂奔到城北外十里亭才停下,路旁边有个茶寮,摸出几个铜币让伙计倒了碗茶,咕咚几口就将一海碗茶喝下去。
调整了一下气息,林靖宇疲劳减少些许;一炷香狂奔十里,对于自己这样的初习原力的初级武者来说,也是有些吃力了。
“还是太弱了,如果我修为高深,别说是方棠敬这样的丧家犬,就算是徐捕头带的那队捕快也能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何必闹的像现在一样狼狈。”遥遥忘了一眼廉州府的轮廓,林靖宇颓丧的自言自语道。
茶寮里还有一帮汉子在喝茶纳凉,看他们穿的号服是城里镖局的镖师,旁边有几辆夏尔兽拖车载满了货物。
其中一瘦一壮两汉子穿着与旁人不同,各自占着一张桌子,貌似头目的样子。
“我说黄老肥,你说这城里怎么了?像是进了江洋大盗还是妖族奸细呢。那帮肚子肥的连弯腰看鸟儿都费力的官老爷们竟然四门紧闭,这全城大索的架势可好多年没见着了。”
那个膀大腰圆的壮汉镖师放下茶碗,抬手抹了一把在满脸拉茬的胡子上,饶有兴致的问旁边一个瘦的跟马猴一样的高个镖师。
高瘦镖师坐在那壮汉旁桌,边上还靠着一面厚实包铁边木盾,他连正眼都没瞧那壮汉一眼,自顾自的拿块破布擦拭一支六尺短矛的尖头。
听到壮汉的话,高瘦镖师不屑道:“真是头没文化的村牛,你说你活那么大把年纪,都活到娘们肚皮上了?这么明显的事情还要问?”
“城楼鼓号齐鸣,要么是妖族进攻,要么就是城内出现暴乱,你看周遭半根妖毛都没有,定是城内暴乱了。”
林靖宇侧耳倾听了这一胖一瘦两活宝打趣,那高个瘦子也真是毒舌一条,原本烦乱的情绪顿时被逗的噗嗤一笑,一口茶水喷到壮汉脸上。
毒舌瘦子貌似早知道壮汉有这么一劫,左手早就操起盾牌挡住林靖宇喷过来的茶水,还悠然自得的取笑壮汉:“哈,流年不利呀!你是没穿红内裤出门啊?还是昨晚在哪个来月事的娘们身上折腾了?这晦气自己都找上门来。”
壮汉呆滞的抹了一把满脸的茶水,把一根粘在眉毛上的茶叶捻下来,眨巴着一双牛眼看了看,呆了半息后发出如受惊的马一样的嘶鸣声。
他神情厌恶的双手拍打身上的茶水,这一举动更招致毒舌瘦子和其他镖师同伴的一阵爆笑,林靖宇更是笑的肚子都疼了。
听到这罪魁祸首竟然还敢笑,壮汉顿时怒不可遏,一手将桌子掀到一边,如熊的身躯站起来,一步跨到林靖宇面前,一把将他提溜起来。
壮汉恶狠狠的骂到:“小坏种,活得不耐烦了?吐我一身茶水就算了,还敢笑你夏爷爷,今天不把你打出屎来我就跟你姓。”提起拳头就要打过来。
林靖宇大惊之下急忙使出了‘千斤坠·老猿挂树’;双手紧抓壮汉提溜着自己的那只手,然后双脚腾空身躯往下急坠,像只猴子挂在树梢一样。
突然增加的重量让壮汉猝不及防,抓着林靖宇的手随着往下沉。落地的一瞬间,林靖宇扣住壮汉手腕,侧身切入其左腋下,一手提肘击向壮汉胳肢窝。
正当林靖宇以为得手的时候,攻势被壮汉挡住,没等他反应过来,壮汉手掌抓着他的手肘麻筋突然发力,如触电般抖了几下,顿时气势一滞。
裂开大嘴露出泛黄的牙齿一笑,壮汉左手抽出,拇指扣在中指上极快的给林靖宇头上弹了一记,额头顿时肿了一个包。
感受着脑袋里天旋地转,林靖宇摇晃着连站都站不稳。壮汉却一把推开他,向后滑退一步,林靖顿时踉踉跄跄的往后退。
冷笑一声,壮汉一个侧踢把他踹出了茶寮,落地后就不省人事了……
随着坑洼不平的土路颠簸,林靖宇慢慢睁开眼睛,坐起身后发现自己正在一辆夏尔兽拖车上,前后都有拉着货物的夏尔兽拖车缓慢拉车前行。
晃了晃脑袋,感觉自己就像被一只南蛮妖族的獠牙猪妖给撞击一般,全身上下都要散架了一样。
四周摸索了下,猛然一惊,林靖宇发现自己的包袱、破烂长刀还有程里长送的那个飞鱼徽章都不见。
还好衣服还穿在身上,这年月爱好男风的家伙很多,男儿身也不保险啊——某人心有余悸的安慰着自己。
正焦急着,一个戴着斗笠骑马的中年人打马靠近,如鹰一般锐利的双瞳射出深沉的光芒,观察着林靖宇没有什么异样后才长吁了一口气。
他冲林靖宇点了点头说道:“在下廉州府凯申物流镖局镖头陈政民,请问小兄弟钱袋中的飞鱼徽章是从哪得来?”
听到陈政民竟然翻自己的东西,林靖宇刚想发火,可一想到那如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