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到场?徐恭是干什么吃的!”
“司礼监只派人赴水关给马顺传令,想来徐指挥使尚不知情。”
“马顺?”
“就是方升为锦衣卫指挥同知的那位马顺,据说,十日前他认了王公公为干爹。”
太皇太后心明如镜。王振传令时舍近求远,当然是想让他自己的心腹抢得头功。如今无迹可查,头功抢不成了,自然要把难题再扔给徐恭,这样一来,日后左右案子侦办进程的恐怕是官场倾轧的潜规则了。
思虑良久,太皇太后幽然道:“贼人没有留下线索,此案怕是要成谜了。”话锋一转,淡然问道:“内外重臣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言官该有话说吧?”
冯铎的作用仅限于充当清宁宫耳目,他可不敢妄议政事,但他拿不准太皇太后是问他,还是自问,只得小心道:“各人的算盘装在各人心里,从明面上看,前朝、内侍监做的事还是无可指责的。”
太皇太后沉声道:“是啊,世上并无诛心之罪,言官进谏得有借口,那就给他们借口!”
冯铎茫然,太皇太后的心机岂是他一个内侍所能窥透的?
“咸熙宫内侍在灯市闯了祸,皇太妃吴氏可知此事?”
冯铎迟疑片刻,答道:“福安宫的小乐子亥正时分曾在东华门外见过吴指挥使。”
太皇太后终于恢复了往日的雍容之态,“你明早传吴氏来清宁宫谒见。还有,传出话去,就说明早皇帝不得空,外臣午后方可入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