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招金蝉脱壳,把他自个儿脱了个精光,青梅长剑和紫金葫芦被破烂道袍裹着丢到了女孩脚边。一头扎进水里,只感觉浑身舒坦,这般滋味唯有两字——自由。
长歌苑里,藏剑峰前。二两酒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是能够随心所欲,可往日那无力的自由太过苍白可笑。如梦幻泡影,一触就破。如今仍旧孤身一人,好歹心中有了牵挂,更是多了几分活命的本事,这自由也更真实了几分。戏水一阵,他还不忘露出头来,扯着嗓子朝着岸边喊了一句:“你可千万不许偷看啊。”
女孩嘟起嘴,细眉之间似有幽怨之色,看着二两酒仿佛在看一个白痴。明明方才落水的时候,她就把他看了个一清二楚,还偷看个什么东西。伸手将紫金葫芦拿到身前,酒香四溢,小脸之上划过兴奋神色,喊了一句:“你这葫芦里装的什么酒。”
二两酒想着扰了人家垂钓,送上几口好酒也算补偿。这便装模作样的说道:“葫芦里装的可是竹叶青,上等,上上等的极品佳酿。闻之便醉,你可不要贪杯,最多,最多喝上一口就好。”
女孩脑子里窜出二两酒那小气巴交的样子,瘪了瘪嘴,轻哼一声:“谁要喝你的酒,我只是怕老爷子嘴干而已。”
沉默许久的花甲老头手心一颤,鱼钩在河中带起阵阵涟漪,神色古怪的小声嘀咕:“我不渴。”
只是这话一出口,便是被女孩一脚踹在腿根子上,连忙改口说道:“公子,老朽正好口干,借你美酒润润喉咙。”
二两酒也懒得多管,挥了挥手让他随意,一头钻进水里,不知游到了哪里。花甲老头伸手刚想接过葫芦,却是被女孩小手推开,尴尬的干笑两声,只好望着手中鱼竿。女孩将紫金葫芦高举,仰头喝下,二两竹叶青瞬间见底。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那模样当真可爱。
“布袋和尚竟是将《白鹤羽化经》刻在这道袍里面,也亏得这小子至今都没发现。”
花甲老头闻言一笑,眉头皱起,两眼放光。《白鹤羽化经》在龙虎山上也是数得上数的道门经典,暗叹二两酒这小子空有宝山却是找不到入门之法。试探着问道:“要不帮他一把,好歹你也喝了人家的美酒。”
女孩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脸,伸手拍了拍花甲老头的脑袋,笑道:“你这守财奴见到宝贝,可是难得的没想着顺手牵羊。”
花甲老头咧着嘴赔笑两声,也不答话。只见女孩一指点在破烂道袍之上,金光大作,而后瞬间消失。再将二两酒的东西恢复原样,正好看见他的身影从远处河面而来。待到近前,朝着女孩笑道:“你快闭眼,大哥哥可是要起来了。”
“又不是没见过,你起来就起来呗。”
二两酒只觉得被一个七八岁的女娃戏弄很没面子,这便想着要露上一手,让这爷孙二人看看什么是仙家本色。这便面不红心不跳的沉声说道:“那你可看好了。”
五指探出,浑身气机骤然翻涌,那躺在河畔的衣裳仿佛长脚一般朝着二两酒跑去。一掌拍在水面之上,双脚轻点河面,如猛虎出笼跃然而起,衣裳裹住全身,稳稳落地。脸上挂着一丝得意之色,老气横秋的朝着女娃说道:“本大仙一岁开窍,三岁修行,百日筑基,十岁已经纵横天下。这手隔空取物不过微末小道,你也不用太过吃惊。”
女孩扯了扯嘴角,显然意兴阑珊,只是觉得他脸皮实在够厚,十分勉强的拍了拍手,叹气说道:“真是好一个仕女出浴图。”
酸,真酸。二两酒可是将女孩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想来这爷孙二人心里肯定已是将他惊为天人,只是嘴上还不愿认输罢了。不过他也懒得计较,将东西收好,说道:“本大仙堂堂男儿,怎的是仕女出浴,小丫头还得多读几年诗书才是。”
女孩鼓大了眼睛,似笑非笑。二两酒不愿招惹,拱手笑道:“后会有期。”
花甲老头依然纹丝不动,女孩却是朝他喊道:“我可是将你看了个精光,你可得娶我。”
二两酒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回头看着女孩的清亮眸子,故作高深的说道:“缘来缘去,皆有天定。”
待到二两酒背影消失,女孩小声嘀咕:“都想着逆天而为了,还说个什么捞子天命运数,真是傻得可爱。”
弯弯大河之上,有一个女娃坐在一只乌龟背上,偶尔还会伸手抓住乌龟的胡须。笑声如风铃奏响,清脆悦耳。
“刚刚你为何一直不说话,他的体内可是还有一道朱雀本源。”
老龟嗡嗡两声,掀起浪花朵朵,瓮声瓮气的说道:“我都差点一口把他吞到肚子里。”
女孩大笑,轻轻一巴掌拍在老龟龟壳之上,笑着骂道:“还好你没吞,不然你这龟壳再硬,我也要给你扒开。”
老龟似乎心中很不服气,这活脱脱的只见新人笑,哪管旧人哭的事情竟是发生在他龟仙人的身上,哭笑不得的说道:“那小子体内朱雀本源微乎其微,朱雀定然是开天不成,未能重回仙界。”
女孩不以为然,冷声说道:“布袋和尚三百年修为都给了朱雀残灵,七宿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