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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雪时节(1 / 2)

平远八年,秋尽冬来。

这一年的第一场雪,较之往年着实是缓了些日子,好在随着年关将近,鹅毛般的大雪终于洋洋洒洒的飘落在了天下黄土之上,为这一年一度的佳节增添了几分象征。

十二年前,李东庭举兵百万六出阳关,四年灭八方诸侯,六十岁据中原建秦越王朝,洛阳为都,号平远。

京都洛阳往西八百里便是王朝二十三州府之一的肃州管辖之地。

肃州因地处王朝西北大地,州土广袤,便有大大小小的县镇百余个,但即便如此,州府内户数凑了再凑,也还是差了几百户到四万,因此刺史跪接圣旨的时候只是得了个正四品的中州刺史,与正三品的上州刺史擦肩而过。

开源县有村庄几十个,千多户人家,是肃州境内最大的县府。县府下置十个王朝官员等级最下层的流放九等的亭长,每位亭长管辖着百十户人家,大都不过是处理些进不得县衙大堂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下了官道,便进入了开源县东阳村境内。自村口而至村西尽头,只有唯一的一条乡道,而村中盘桓着些许泥泞不堪的小道,蜿蜒难行。

村西头,立着一座村中最为气派却也最破旧的宅子。红砖白墙,花草环绕。大堂之顶共九九八十一块悬瓦,两头是鹤鸣苍穹之象,左右携着一分为二的六间偏房,足显府中的人丁兴旺。宅子入口,是两扇水曲柳而做的红漆大门,或许年久失修,脱落的斑点红漆,透出里面的真材实料。大门上顶悬着一块匾额,上书“秦府”二字,入木三分,想必是出自某位大家之手。匾额之字虽不曾似官富之家那般鎏金嵌宝,却也不失气派。

秦家宅子前,有一株百岁之余的老槐树,此时大雪刚停,树叶落尽略显老态的枝干上附着着道道晶莹。

天色暗了下来,家家户户的屋顶开始窜出屡屡炊烟,秦府的大门似是老迈的喘息,随便一声吱呀便从里面缓缓打开。

蓬松黏糊的头发,灰色古朴满布补丁的棉袄,脚下一双似是要露出脚趾的棉靴。

秦思省,二十出头的男人,身为秦家老宅的主人,可浑身上下却没有一点能与秦家老宅相匹配的存在,唯一能够说得过去的便是那张脸,还算是不难看。

对着双手吹出口热气,秦思省急忙将手撑到了对面的衣袖里,佝偻着腰轻轻的倚靠在了门框上,眯着眼,咧着嘴,看了看村头,白茫茫的一片大地一马平川一般,除了三三两两鸡鸭猪狗的脚印,寻摸不着一丁点人的痕迹。

转过头看了眼院子中央的那张还是老爹留下来的八仙桌,碗筷俱全,桌边一个暖炉,小火温着老黄酒,秦思省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一阵嘀咕,时不时的抬起头瞧着村头。

村里很多人都知道,秦家老宅内,秦思省每年都会温上一壶酒。

一来一去,已有八年有余,这一年,自然也是不例外。

就这么佝偻着,也就这么靠在门上,不知不觉,天空又开始星星点点的飘落下雪花。不远处突然传来的一声狗叫,秦思省猛然抬起头,渐渐的嘴角笑了起来。

雪地里,萧浅迎着风雪的身影不紧不慢,身后一长串脚印,绵延却孤独。

“怎么现在才到?”

秦思省看着眼前十余日不见却已显消瘦的萧浅,轻轻的笑了笑,伸手接下萧浅背上的包袱,一边转身向院内走去,嘴里一边淡淡的问D县老爷没给车马费?”

萧浅看了眼秦思省,顿了顿,一边笑着一边自顾的拂去身上的落雪说道:“给了。”

“那又是这么走着回来的?”

萧浅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秦思省没好气的瞪了眼萧浅,转身走进里屋,片刻手里端着一个木盆走了出来,盆盖的四周弥漫着屡屡热气。

一屁股坐到桌边,秦思省缓缓揭开盆盖,随着一股热气的腾空,顿时一阵香气散开。

“你要是再不回来,估计这狗肉就得炖老生了。”

萧浅斜眼看了看秦思省,一边笑着一边伸手捻起一块狗肉丢进嘴里,一番咀嚼,眉开眼笑,“回来的正是时候!”

秦思省挪了挪身子,自顾自的拿过身边火炉上的酒壶,给萧浅和自己面前的碗中都倒上,凑着鼻子闻了闻,很是陶醉的说道:“这壶酒,整整过了三遍水。”

“那一定很香!”

说着,萧浅端起碗冲着秦思省一番示意,两只碗轻轻的碰到一起,发出沉闷的交集,两人扬起头将碗中的老黄酒一饮而尽。

秦思省肆意的抬起衣袖擦去嘴角的酒渍,伸手拿过一块骨头,一边撕咬一边说道:“今年,县老爷发了多少赏钱?”

萧浅头也没抬的答道:“老样子,五两辛苦钱,二两车马费。”

“看来这县老爷还是没有改掉他那一贯的吝啬。”

萧浅抬起头看了眼满脸讥笑的秦思省,浅浅一笑,说道:“不比往年少就是万幸了。”

“这也就是你,换做我,我肯定不会这么想。”秦思省喝了口酒撇了撇嘴说D县衙每年敛了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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