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内,苏锦瑟并未去休息,过后便命人掌灯将屋门给打开了。
逐流躲在暗处直到看着祁袁清愤恨不已的离开,才回转到听雨轩,将外面的情况说了一遍。
“哼,难成大器。既然今晚闹刺客,那我们便送刑部侍郎一程!”苏锦瑟冰冷无情的出声,这几日来静心收敛的杀气这会再次浮现,尽管没有最初那般浓烈的凶煞嗜血,但却已经不受控制的流露出去,之后无法再收敛回去。
“郡主的意思是?”逐流试探的问了一句。
“他不是要抓刺客吗?如此大张旗鼓,惹来刺客生怨,在他离开王府后被杀死,这份罪责难道还要王府来担?北辰王府可不是祁家的护卫,到哪都要保障他的安危,出了王府生死无关!”苏锦瑟简直是为祁袁清的死想了个顺理成章的下场,祁袁清三番两次争对她,这会更是对她心生怨怼之意,再留着祁袁清他日北城王府必遭祸害,所以此人她必须除掉,以绝后患无穷!
现在时机如此好,不取了祁袁清的狗命,便是错负了这天降良机!
“属下明白了,只是郡主此刻做这个决定,绝非一时冲动而为之吧?”逐流望向苏锦瑟时的眼眸带着一丝的不确定,苏锦瑟这会又是那种被杀气萦绕的状态,是否能够很冷静的做出决定还有待考察,所以他必须确认,苏锦瑟此举不是一时情绪作祟。
“什么意思?我现在看起来很不冷静吗?”苏锦瑟肃容阴沉,眼眸如毒蛇般的射向逐流,随即冷哼一声。“我说的话,我自己会负责任!”
逐流点头称是,随即离开听雨轩。
人走后,苏锦瑟右手重重拍在摆放在软塌上的矮案上,目光望着那杯刚才送上来的安神茶,想也未想将茶杯扫落。
绿芜见状轻叹一声,蹲下身子准备将碎片收拾起来,莫要伤了人。
“全部退下!”苏锦瑟厉声喝道,阻止了绿芜的行动。
绿芜将捡起的碎片用手帕包起来,站起身跟苏锦瑟行了个礼。“是,郡主好生休息,奴婢告退。”
屋门被再次关上,苏锦瑟看着满室清冷,烛火摇曳,心中莫名的烦躁。
果然,她现在经不起任何刺激,一点生气的势头都不能产生,她现在情绪太容易失控了。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后悔自己做过的决定,她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杀掉祁袁清,这正是大好的机会,逐流说了祁袁清离开北辰王府时,满心都是恨意,人是很容易被情绪控制的,祁袁清在她手里再三没有讨到任何好处,这会更是被苏磊如此对待,想投靠苏磊都不成了,心里铁定恨死了她,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苏锦瑟这是斩草除根,她就不留那些一定会伤害北辰王府的人,祁袁清的苗头太明显了,所以必须除之而后快!
苏锦瑟深思熟虑许久,一串计划在她脑海中形成。
不能单单只做一件事,杀掉祁袁清,承乾帝与北辰王府关系将会再度生变,更为恶劣,傅雪不能继续留在皇宫,迟早会成为承乾帝要挟的把柄。
承乾帝知晓傅孜然乃朱雀军将领,不可能轻易让傅雪离开皇宫,即便暗渡成仓将傅雪带出来,怕是这世间傅雪便只能改头换面生活了,所以她必须要趁此机会将这件事一并解决清楚。
加之接下来许多事情要让若水替她办,而让若水安心替的办事的前提必须是傅雪,所以一定将傅雪安然的从皇宫里带出来!
“来人。”苏锦瑟喊道,门外立即传来响动,紧接着刚关上的门扉再次被打开,绿芜从外面走进来,还未行礼,苏锦瑟便率先开口了。“将任大夫找来。”
绿芜闻言,以为是苏锦瑟脚痛要让任大夫来看伤势,急忙让人去请任大夫。
绿芜进来,利落的将屋内收拾妥当,不至于失礼。
苏锦瑟思考着其他事情,所以也没管这些事,让奴婢将她刚才打翻的茶水给干净。
尽管是半夜传唤,任大夫也是穿戴整齐了,不多会便匆匆赶到听雨轩,方才的大动静将王府的人都给吵醒了,一个个都穿戴整齐的让人搜查,所以苏锦瑟这时候传唤并不碍事。
“老奴见过郡主。”任大夫背着药箱前来,将药箱放下后跟苏锦瑟行礼。
“不必多礼。”苏锦瑟应道,随即对奴婢说道:“你们先下去。”
“是!”一群人施礼后退出了屋内,绿芜走在最后,将屋门给虚掩上。
“深夜请任大夫过来,多有打扰了。”苏锦瑟客气的说道。
“郡主身体要紧,岂有打扰之理。”任大夫惶恐的跟苏锦瑟弯弯腰,不敢承这番话。
“夜已深,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苏锦瑟并不拐弯抹角,直言道:“任大夫手中可有只有你能解却不以察觉的毒药?”
“郡主要来何用?”听闻苏锦瑟索要之物乃毒药,任大夫身为医者难免会多问上一句,他深知在官宦之家行医,是免不了有这种情况的,当初给苏锦瑟令人痴呆的药物亦是如此,但那次给苏锦瑟也好过让杀了一条人命,所以他给了便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