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瑟踩着宫门落锁的时间出了宫,出宫时夜色已经暗沉,月亮好似不忍见到血色般躲进了云层中,又替这个夜晚增添了丝杀意。
车轮“咕噜咕噜”的碾过青石板的道路,宫道上无一人行走,悄然寂静。
苏锦瑟坐在马车里,此刻面临即将到来的危险内心掀不起半点涟漪,仿佛她已经对这种如影随形的危险习惯了,反倒是将惊险变成了刺激,将死亡当成了游戏,而生命是她游戏的筹码。即使如此,她紧握着筹码,却依旧将这种赌命的赌局,当成了家常便饭。
苏锦瑟如此淡然,反倒是让跟随而来的逐流大吃一惊,尽管苏锦瑟狠决,但仅仅用在别人身上,现在自身性命受到威胁她却如此平静,愣是逐流在南初洵身边待习惯了,也被苏锦瑟的淡然给惊到。
绿屏是杀手,周围浮现出杀气时,她第一时间感觉到了,提醒苏锦瑟。
“终于来了。”苏锦瑟冷笑,红唇溢出四字。
苏锦瑟今晚带出的侍卫仅仅只有十来人而已,这是为了不让承乾帝起疑收手,否则她连这十来人都不会带出来,只会白死而已。
“不准放过一个活口!”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阴狠的口气顿时让那些没见过大场面的侍卫紧绷起了心中的弦,将自己的心悬在了喉咙口。
耳边响起兵戎交战的声响,各种砍杀之声冲耳欲来,肢体破碎的惊心动魄亦是让人几欲呕吐,而苏锦瑟默然坐在马车里,呼吸也未因此而出现絮乱,平静得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反应,让人心生佩服。
赶车的是皇上当初派去见接苏锦瑟的人,一见这场面顿时吓得跳下马车就往回跑,只是刚跑了几步,来不及呼救身子便无声的倒下了。
解决掉王府的侍卫,领头人将黑面巾拉上,手执长剑走向马车。
逐流与绿屏没有苏锦瑟的命令前,两人均是按兵不动。
越是靠近马车,领头人越是觉得有异样,马车内的苏锦瑟竟是没有丁点动静,难道是被吓晕了?
领头人心里如此想着,却不敢掉以轻心,对着其他同伴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就此停下脚步,自己独自上前用剑去挑马车车帘。
“杀。”苏锦瑟清晰冷凝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响起。
领头人还未反应过来,一支通体发黑的飞镖在他长剑撩起帘子的瞬间发出,直朝他面门射去。
领头人未曾多想立即收回剑,同时躲开飞镖,对同伴吩咐道:“动手!”
二十来人执剑围攻马车,逐流从马车里钻出,站在车辕上,拿起鞭子是狠狠抽在马身上,马儿一阵吃痛撒开腿地往前冲,将挡在前方的护龙卫冲散,他这才一个飞身,越过马车朝后方的人攻击去。
绿屏带着苏锦瑟出了马车,以防身后有人从逐流处过来,伤到苏锦瑟。
拉住控制马匹的缰绳将马车稳住,绿屏没有去帮逐流,而是留在苏锦瑟身边,她知道逐流一人无法应付二十来人,往这边来的人她要防住。
逐流银剑出鞘,清冷的银光在黑夜中划过冰冷的弧度,出手迅速,身法诡异,挥舞之间数名护龙卫丧命与刀下,更有三人被切下了首级,鲜血四溅。
苏锦瑟回头去看后方,见逐流出手如此利落,剑法诡异,瞬间明白南初洵为何将逐流打发回来给她了,这一手功夫简直如行云流水,苏锦瑟是真真见到了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还未反应过来敌人脑袋便落地了。
领头人见苏锦瑟身边有如此厉害之人,临空吹了一声口哨,身子一跃,脚踩着前面人的肩膀,躲开逐流的攻击,准备取苏锦瑟的命。
“主子,他叫了援兵,要速战速决才行。”绿屏听到哨声顿觉不妙,她和逐流再如何厉害也仅仅两人,若来的人多了,保不齐会真的让苏锦瑟致命。
“按你说的做。”苏锦瑟也明白绿屏的意思。
她身边能称得上好手的也就绿屏与逐流了,她用这两人在撑场面,毕竟即使她有朱雀符在手,谁没事带着军队随便跑?
见领头人追来,绿屏目光深沉,迅速出剑,猛地朝领头人扑去。
绿屏出手干脆,每一招利落且全是杀招,半点都不拖泥带水。
长剑一收一放攻击的角度极为刁钻,苏锦瑟所知晓的使剑一般杀人会攻击心脏或是脖子,而绿屏出手攻击的眉心,或者太阳穴的位置,要么就是左腹部偏下方一点,皆是别人不好防备的位置。
领头人在绿屏招招猛攻下,立马显出劣势。
这会又有两人从逐流那边过来,见苏锦瑟落单,一人去帮领头人,一人朝苏锦瑟冲来。
苏锦瑟握紧袖中藏着的匕首,那是逐流在感觉到杀气后塞给她的防身之物。
苏锦瑟本就长得娇柔,那张无辜的面容轻易便能让人掉以轻心。
对方长剑直指苏锦瑟心脏,没有任何花招可言。
苏锦瑟双目紧紧盯着那柄长剑,柳眉微微蹙起,眼神半眯,以防长剑冷光刺眼让她闪神而错过躲开的机会。
苏锦瑟未动,对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