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含烟听曲华裳身边的奴婢来通报时,得知苏锦绣犯下如此大的错,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此时端坐在座位上的刘含烟紧张的搓着双手,眼睛不断往外看去,奈何曲华裳严肃的坐在大厅中,她不敢造次,只能按捺住想要冲出去的心焦急地坐在厅中等待。
梅秋丽眼神轻蔑的看着刘含烟,冷嘲热讽道:“刘姨娘这教的什么女儿啊?当街对男子投怀送抱不说,丢了北辰王府的脸,你们母女两担得起吗?”
听梅秋丽这般讽刺,刘含烟身子一颤,回嘴的余力都没有,任由梅秋丽讽刺。
苏锦琴看不下去,这才拉拉自己娘亲的衣袖,让她别多话以免将曲华裳也给惹怒了。
苏锦琴大抵能想到苏锦瑟当时的神情有多可怖,但当她见到回来的苏锦瑟时,深深被苏锦瑟一身怒气给吓住了,比她所想更为严重。
苏锦瑟领着人一路行至大厅,所过之处奴婢与奴才走不敢抬头看她一眼,刘管家亦是低垂着脑袋不敢出声。
刘含烟见苏锦瑟将苏锦绣安全的带回来,顿时起身朝苏锦绣跑去,跑了两步察觉不妥,这才停下来,慢慢等着苏锦绣她们走过来。
当触及到苏锦绣脖子上的血色时,一向柔弱的刘含烟面容上也浮现出了薄怒,一把上前将苏锦绣揽入怀中,拿着手绢轻轻的给苏锦绣擦拭伤口,好几次害怕弄疼了苏锦绣而不敢落手。“谁那么狠心竟对你下这般狠手?”
苏锦绣当真是被吓坏了,此刻被自己娘亲拥在怀中只知道一个劲的哭。
“再让我听到你哭一声,舌头就别想要了。”苏锦瑟在曲华裳右边手的位置坐下,无情的说道。
闻言,苏锦绣浑身一颤紧咬着嘴唇不敢再哭,看得刘含烟心疼极了。
“郡主……”刘含烟刚唤了一句就被苏锦瑟打断。
“跪下!”
苏锦绣委委屈屈的看着刘含烟,不断摇晃着脑袋不肯上前来跪下。
刘含烟见状,将求救的眼神看向了曲华裳,刘含烟本就生的极为美丽,柔柔弱弱的气质,此刻催泪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诗意。
曲华裳是王府的女主人,一向宽厚待人,府内嫡庶之分差别不大,一向将其他两位女儿当亲生的对待。见苏锦绣哭得跟泪人似的,一时心有不忍,出声替苏锦绣求情。“锦瑟人回来就好,锦绣也吓坏了,要罚改日再罚吧。”
“母妃,今日一事您别管,不给她点教训,她永远记不住自己错在哪里。”苏锦瑟表情冷硬,即便是曲华裳劝说她罢手,她沉如墨的面色也不见好转。只见苏锦瑟那双眼眸如利刃般射向苏锦绣,言辞讽刺的说道:“怎么,我众目睽睽下替你跪地赔罪跪得,你还跪不得了?”
侍卫传回来的消息仅仅是苏锦绣在外惹了洵王与相府大小姐,其余的没说,所以当苏锦瑟说出她当众下跪替苏锦绣赔罪时,在场数人脸色都难看了一分,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苏锦绣瞧着曲华裳脸色一变,知晓劝得住苏锦瑟的人也不帮她了,立即跪了下来。
“苏锦绣,你说说你做错什么了?”苏锦瑟看着苏锦绣不服气的眼睛,故意问道。
“我、我……”苏锦绣嘴唇蠕动只吐出两字来,在苏锦瑟迫人的眼神下不敢继续往下说。
刘含烟见自己女儿如此委屈,跟着跪下替苏锦绣求情。“郡主,奴婢未能管教好三小姐,全是奴婢的错,可锦绣也被人伤了,三小姐好歹是王府的小姐,家中有母亲责罚,岂能让外人欺负了去呢?”
苏锦瑟冷笑一声,起身走到苏锦绣面前。
苏锦瑟蹲下身子,抬手温柔的抚摸着苏锦绣惨白的脸庞,柔声道:“我的好妹妹,你告诉刘姨娘,你脖子是谁伤的。”
苏锦瑟的声音异常温柔,而她眼底是彻骨的寒冷,尤其是她手上的血迹还未干,抚摸在苏锦绣的面容上,使得那张惨白的脸蛋被染成血红,看起来既恐怖又恶心。
“别害怕呀,拿出你在流觞坊的气势来,大胆的告诉刘姨娘,姐姐方才差点一剑要了你的命。”苏锦瑟满面笑意的轻拍着苏锦绣,语气明明轻柔的不像话,硬是让大家看着她都害怕的打了个寒颤,不敢再造次。
刘含烟一听,心凉了半截,尤其是看到苏锦瑟那双还在不断流血的手,心更是彻底的凉透了,求情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最后咽回了肚子里。
“大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苏锦绣害怕的抱住苏锦瑟的双手,开始认错。
“错了吗?告诉姐姐你错在哪里了?”苏锦瑟不允许苏锦绣低垂着脑袋,她伸手捏住苏锦绣的下巴,让苏锦绣直视着她的眼睛。
苏锦绣挣扎两下挣脱不了苏锦瑟的掌控,嘤嘤的哭出声来。
苏锦瑟松开手,将苏锦绣一推,站起身来,那还积压在心里的余怒彻底爆发出来。
“苏锦绣,我告诉你,你错在哪里!你错在狂妄自大挑衅我的权威,你错在没脑子还想爬得更高,你错在自私自利不顾王府颜面!你以为如今的北辰王府还能与从前相比?你以为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