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一出来,顿时便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此时,却见得在那文官队伍中央位置,悠悠走出一道人影。继而站出来,对着眼前的赵佶一抱拳,沉沉说道:“陛下,微臣有异议!“。
“哦,是陈爱卿啊。爱卿有何一役,不妨直说!”,赵佶看着眼前的人影,继而眼中露出些许复杂的神色。
赵佶看着眼前那人,却不正是那陈禾。
对于别人,赵佶到可能没有那么深的印象,但是对于这陈禾,赵佶想没有深刻的印象都难。
赵佶可是记得,先前这赵佶任左正言给事中之时,公然在大殿之中上述弹劾童贯与黄经臣弄权,御史中丞卢航跟他们内外呼应,操权谋私利。
当时,这厮一激动,自己觉得他完全是信口开河,直接将自己的肱骨之臣童贯说成是祸国殃民的巨贼一般。自己禁不住,便直接要走,但却不曾想,这陈禾居然直接追上来,一把将自己的衣袍给拽住。甚至,这厮蛮劲儿上来,居然生生便扯掉了自己衣袖!
本来,当时自己大怒,便要治罪于他。在朝堂之上公然如此没有礼数,绝对是大不敬之罪。
而且,这厮当时还说:“陛下不惜被撕破衣服,我难道敢吝惜用砍头来报答陛下吗?这些奸臣如今因为受皇上宠信而享受到富贵的好处,陛下将来会因为宠信他们而遭受危亡的祸患“。
对方既然都说道这地步了,一者是表明了其忠心,二者若是此时治罪,免不得呼寒了忠臣之心,随即没有追究,只是出言抚慰一番方才便罢。
后来自己因为嫌这厮吵得慌,随即便在童贯等人上奏弹劾之时,乘机将这厮给贬去了信州任信州监酒,也算是教自己磨练磨练那张嘴。
后来听黄经臣说这厮牵扯到了陈瓘的案子,倒是因为自己大赦天下,方才被赦免。
随后自己将其用知广德军,移知和州。因为其母病故,眼下丁忧刚刚结束,方才奉诏前来。
居然又是这厮。虽然先前自己都有些烦这陈禾的一张嘴了,但是眼下,见得这陈禾跳出来,赵佶也不由暗暗点头。想着自己都是没有看走眼,这厮到确实是一个人才,看来自己还真得给他找个适合的位置。
而且,不论如何,总算是有人提出异议了。这至少说明,在这朝堂之上,还有人敢与于蔡京与高秋等人据理力争。且不管他说的对不对,至少此人此时站出来,赵佶便觉得心头微微舒畅了一些。
“陛下,微臣认为,眼下出兵剿灭梁山非是我朝廷的重点!”
陈禾对着徽宗盈盈拜下,沉沉说道:“想我大宋一朝长期处于和平环境之中,武备已显松弛,东南一带尤甚。眼下在南方,那江南方腊蠢蠢欲动,据下官所知,那方腊已经积极筹划,不断在暗中蚕食我江南之地。“
”相较之下,那梁山不过只是纤芥之疾。故而,下官恳请陛下增加江南守备的士卒、修补城墙堡垒,用来防备意外事件的发生。当然,若是能够派兵出征江南方腊,则更是上上之选!“
“放肆!”
见得这陈禾居然刚一回京便跳出来坏自己的大事,那蔡京顿时冷冷说道:“你这厮眼下还未正式履职,有何资格在此大呼小叫,妄论朝廷国政?”
“太师莫非忘了,依着我大宋律令,眼下陈禾丁忧完毕,自当要回京面圣。再说,我陈禾却是接到了圣上的旨意,方才回京的”,陈禾见得高俅这般说,不由淡淡回击说道。
“按你你所说,我朝廷便放任那梁山贼寇不管,任由他攻州掠府了?”,高俅冷冷说道:“你这厮分明是为梁山贼寇说话,莫不是你这厮与那梁山反贼有着什么瓜葛不成?”
”陛下!“,高俅顿时对着眼前的官家再度说道:”微臣怀疑这陈禾与梁山反贼有染,不妨陛下下令彻查!“
听得高俅这般说,陈禾不由冷哼一声:“高太尉何必这么心急!”
“不过,我劝太尉大人还是勿要如此心急。免得到时候查出来与梁山反贼有勾结的,只怕是高太尉,而非是我陈禾!到时候都,高太尉可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你胡说什么”,高俅闻言,顿时大怒,继而指着一旁的陈禾冷喝道:“你这厮居然在紫宸殿中胡言乱语,信口雌黄,混淆视听。别以为如此,你便能够蒙混过关!”
而此时,陈禾的话语却是引得众人不由议论纷纷。先前那高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绝对不是假装的,高衙内被梁山所杀,这高俅居然会与梁山有着瓜葛?
究竟是这陈禾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还是那高俅想要一石二鸟,将套路玩得深:比如那高俅有些不满意自己这个便宜儿子,想要除之而后快,又怕背上杀子的恶名,便借着梁山之刀杀了那高衙内,随后再状告梁山,教朝廷兵马征讨梁山。
若真是这般,那这高俅绝对是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城府极深的阴谋家,便是连蔡京,都难以与其比肩了。
瞬间,满朝文武议论纷纷,便是连那官家赵佶眼中,都是露出一丝好奇之色。
“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