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被劫了?”
闻言,晁盖不由猛然一下子坐起身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
约莫几次呼吸之后,晁盖方才回过神来,悠悠叹口气:“看来,倒是我等反应得慢了”。
此时,晁盖方才明白过来,这次是自己错过了时机。之前自己应该早早派遣人手盯着的,但是因为自己一直考虑杨志的问题,再加上这盐田问题,一下子竟然疏忽了。
原以为自己只是慢了半拍,亡羊补牢,还来得及,不想却是错过了。而此时,整个聚义厅中,人人面面相觑。皆是被这个消息给震撼到了。
本以为以梁山的地理位置这档子生意,肯定是自己梁山先遇上,不想如今,却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顿时,谁人心里都有一种煮熟的鸭子飞了的感觉。
“是不是杨志兄弟押运的生辰纲?那生辰纲是被何人所劫?”,晁盖唏嘘一声,再度看着马灵问道。
“小弟不认识那杨志,但是据说是一个脸上有着青色胎记的好汉带领着一队人马,扮作挑夫状。至于是被何人所劫,小弟也不得而知”,马灵看着晁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之前他一得到消息,巡查一番之后,便飞快再度赶回梁山禀告,却没有时间多做调查。
“有劳贤弟了”,晁盖微微一笑:“是晁盖太过心急了,这生辰纲被劫了,那劫道之人必定不会留下线索”。
“只是”,见得晁盖如此说,马灵顿了顿,继而缓缓开口:“哥哥,小弟感觉,此时恐怕不简单,而是有人故意冲着我梁山而来的!”
“嗯?”
马灵话音落下,顿时引得聚义厅众人一脸诧异,便是晁盖,此时也一脸狐疑之色。
“小弟虽未探得那劫去生辰纲的贼人究竟是谁,可是,那地点便是在出了梁山泊不远,西北六里开外的黄泥岗上!”
黄泥岗?
顿时,晁盖一懵,这不是原来的智取生辰纲的地方么?
如今这生辰纲居然又在这里丢失了,难不成是天注定?
而此时,晁盖也明白了马灵的意思,这地方距离梁山如此近,恐怕别人怀疑的第一个对象,便是梁山无疑。
在场众人谁都不是傻子,马灵如此说,谁都能想得到这其中的厉害。
这可是梁中书给他老丈人蔡京蔡太师的贺礼啊,若说梁山真的劫了生辰纲,倒也罢了。只是现在丝毫没有行动,却被别人暗中狠狠算计了一把,这等滋味,委实不好受。
莫说眼下没有线索,正是没有线索,梁山才最可能被怀疑,甚至绝对是有着重大的嫌疑。谁叫你梁山本就是个匪窝,谁叫你梁山本就有着前科?
眼下又离你梁山最近,不是你又是谁?
吴用脸色十分阴沉,这记闷棍敲得,他梁山是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完全没有了回转的余地。况且,便是找到了对方,人家也丝毫不会理亏,因为人家又不是冲着梁山来的。
而且,若是别人也就算了。这可是蔡京蔡太师的银子,眼下依着那蔡京贪财好色的个性,别人抢了他的生日礼物,那绝对是狠狠打了他一巴掌,落了人家的面子。
便是傻子也能想到,这之后的蔡京,绝对会有所行动。也就是说,梁山泊马上便要面临朝廷的征讨了。这一点,以蔡京在朝中的权势,绝对不难做到。
“端的是好一条毒计!”
吴用一脸沉重之色,眼下被人狠狠算计了一番,而且自己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感觉实在不好受。
况且,这样将整个梁山也一下子推上看风口浪尖。眼下的梁山刚刚开始发展,若是朝廷前来征讨,虽不能绝对说是灭顶之灾,但绝对是心腹大患。
“究竟是何人?居然如此歹毒?”,时迁闻言,此时不由出声。此番他刚刚上山,看着梁山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欢喜之至,不想此时居然发生了此事情。
“能是何人?”,鲁智深一脸不忿,顿时坐不住了:“以我看来,怕八成是个黑厮宋江无疑!”
汤隆闻言,双拳紧紧攥着,恨不能直接与那宋江好好打上一场:“这厮先前还派花蔓姑娘捎书信前来,如今看来,却是暴露出了狐狸尾巴!”
“如今没有确实得证据,倒是不能盲目下结论”,吴用微微摇摇头,接着说道:“不错,以此手段来看,必是要致我梁山泊于死地。想来,那黑厮宋江,确实有些重大嫌疑”。
看着聚义厅中众兄弟你一句我一句的猜测,晁盖伸出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且先稍安勿躁。毕竟,此时已经发生了,眼下最重要的,确实查明真相,同时决定梁山改如何行动。
“此次的事情,是晁某的过失,晁某此前没有重视此事,致使被别人暗中给我梁山下了刀子!”
“岂是哥哥的过失?”,吴用听到晁盖自责,急忙说道:“此时防不胜防,况且哥哥一直为山寨的盐田之时奔波,前番又以身犯险,亲自前去青州孔家庄打探情况。若是哥哥这般说,我等众兄弟还有何面目在山寨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