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怎知道此地卖马?”,阮小七有些诧异地问道。
“适才我看到地上的蹄印,明显与骡子不同,想来必定有马经过。这里又是京城过来的干道,不可能有马从京城出来,想来必定是这附近有私人贩马了”,晁盖喝了一口酒,夹了几块肉,一边吃着,一边解释:“稍后你我先去买马,再上路不迟”。
闻言,阮小七顿时愣在当场,直愣愣地看着晁盖,半晌方才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道:“哎呀,俺这脑袋,就知道吃酒了”。
两人吃饱喝足,便顺着先前那伙计所说的路途前去,果然,前行不远,有着一处岔路,晁盖两人沿着小路前行。小路上杂草丛生,但若是俯下身子细细看去,则见到这些杂草皆伤横累累,草叶残破不已,显然是不断被踩踏所致。再往前行,地上的马蹄印越来越来,层层叠叠,杂乱无章,但有些却十分清晰,甚至有些草叶处偶尔还能见到风干的马粪。
不过,这条小路倒是有些曲折,等晁盖两人到了近前,却发现好似一个破败荒废的小村庄,远看荒无人烟,只是地上斑驳的马蹄印与马粪越来越多。
见到如此,晁盖倒是有些好奇起来:不知是何人,竟会选择这样一处地方贩马。当真是不简单。此地虽然偏僻,但却又靠近大路,而且是从京城出来的要道边。想来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要知道,宋朝可是严禁私人贩卖马匹的,此人敢在这里贩马,也不得不说此人确实胆大。
“你等是何人?”
晁盖与阮小七顺着小路,即将靠近那破败的村口时,不想却从村口的树林中窜出一个戴着头巾、手持腰刀的大汉,带着几人,手持兵刃拦住了晁盖的去路。
“这位壮士,我俩是过路的客人。因为急着赶远路,前来买两匹好马”,晁盖见状,倒是越发对这眼前的贩马人赶到好奇了。
“我家的马可不便宜”,那汉子盯着晁盖再度沉沉说道:“最便宜的一匹马三十五贯钱,若是买不起,趁早滚蛋”。
“便只要是好马,钱不是问题!”
“既是如此,那便随我来吧”,有些警惕地看了一眼晁盖与阮小七,继而说道。
见状,晁盖与阮小七便徒步跟随那大汉缓步进入眼前的小荒村。
进得村口,晁盖才发信眼前的小山村并不大,而是一小块山间盆地 。看上去整个马场似乎是将眼前荒废村落开辟出来,四周都用结实的木桩系着麻绳 着篱笆,再往外围,或是一些破旧的房屋,或是山峰阻隔。倒是将马匹圈在其中,省事了许多。
那汉子带着晁盖与阮小七到了场中,双手抱臂,右手中握着刀,冷冷地站在一旁:“要什么马自己选吧!”
见得这汉子如此的态度,阮小七顿时有些不愤。自己是前来掏钱买马,又不是白要,何必耷拉个脸。况且,这人一副爱答不理却又防贼一般的样子,看着就来气,哪有如此做生意的?若不是晁盖使眼色,阮小七早就耐不住了。
晁盖自不会在意这些。想来这些人干这行,做的都是刀头舔血的生意,虽然是利润不菲,但是确实却要冒着不小的凶险。毕竟,朝廷的法令在那里,若不谨慎一些,恐怕也干不了这行。
晁盖四下打量,这简陋的马场不过三十来匹马,但每一匹都是良驹。毛色发亮,体质粗糙结实,头大额宽,胸廓深长,一看便绝非是中原的货色,倒颇像是北方的良马。
故而,晁盖倒是对这个小小的马场有了兴趣。在如此缺马的宋朝,此地竟然有着这些良马,其主人必非常人。
“快点!”
见得晁盖四下打量,那汉子不由出言催促道。虽然他也知道选马不可能这么快,但是旁边这人一举一动间,他总感觉隐隐有些莫名的威胁,这令得他稍稍有些不安。要是到他可是滚刀肉,对于危险的嗅觉向来敏锐,否则也不会提着脑袋做这档子事。
“催个鸟催。既是要选良马,俺们自然要看得仔细,哪有你这般做生意的”,此时阮小七不由白了那汉子一眼。
“哼”,那汉子听到这话,倒也不生气,反倒是有些得意地昂着头说道:“只怕你挑花了眼。我这里不是寻常的驽马,虽不说每一匹都是千里马,但日行百里绝无问题。若放在市场上,每一匹都是有价无市的良驹”。
“去找你们主子来吧”。晁盖也不多少,只是风轻云淡地笑道:“这些马我都要了”。
什么?
听到晁盖这话,那汉子顿时有些发愣,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你全要了?”
“不错”,晁盖点点头:“此事你应该做不了主吧”。
“你……”那汉子闻言,顿时语塞。有些恶狠狠地看着晁盖,但又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
如此大的买卖,他还真做不了主。自从他们跟着老大贩马以来,什么样的买主没见过,但是敢说将这三十多匹良马都买下的人物,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若非此人是诚信来买马的大金主,便是来故意找茬的。
“还不速去,俺们可要急着赶路,没功夫陪你磨叽”,阮小七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