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阳自进入结界,一刀弑虎,二刀屠龙,连续破了老者所向披靡的手段,就像狠狠地抽了老者两记耳光。
最关键的是,你破就破了,破人家面子也破了,干嘛连那两颗米粒都给嚼吧嚼吧给吞肚子里去了?
这不是要绝了老者的根嘛。
这几颗米粒看似普通,但和桌上的水晶盘一样,是老者仗以成名的绝佳法器。老者能得到它们,其间不知费了多少手段,遭了多少苦难,着实的不易啊。
这时候这位满面虬髯的老者,真是把陈少阳生吞活剥的心都有了。
但是身为修行者,身怀绝大能耐,不是常人所能对抗的,所以俗世行走之时,还是受一些规矩限制的,若是违反了,那是要遭报应的。
但是此刻老者恨极了陈少阳,已经决心要让他付出代价了。
双掌当胸一并,双手食指相抵,摆了个手势,凌厉的目光朝边上碟子扫了一眼。
随着目光,那米粒蹭的一下高高跃起,往水晶盘落的时候,老者眼睛一闭,一部及胸的长髯无风自动,飘飘摇摇的飞了起来。
待得长髯披落,老者似阖非阖的双目中,已经茫茫然的没有了半点神采,而身上的脉搏,呼吸竟然全速止歇,这乍一看去,就像是死了一般。
……
三楼此刻虽然亮起了几盏应急灯,但是依然黑漆漆的可怖得很,原先看见陈少阳突然冲前几步之后,手上的钢刀就像刚出炼炉般变得炽白,孟蔷薇的心本来提在了喉咙,随时就要蹦跃而出。
但是那钢刀变得炽白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转个眼就已经还原成雪白了,向何秋影这样站得远,又自以为胜券在握,不是目不转睛盯着看的,根本就发现不了。
所以钢刀还原之后,孟蔷薇猜测自家男人应该没有危险,那颗掉在嗓子眼上狂跳不停的小心脏自然就落回了原处。
但是当包厢里的老者一闭眼,胡须飘飘无风自动的时候,三楼平白无故的就起了一阵阴风,桌上的蜡烛也无端端的就飘忽摇摆起来,像是随时都可能熄灭一般。
昏暗的光线下,摇曳的烛火,飘摇不定的光圈,加上这平地突起的阴风,整个三楼刹那间就阴测测地变得跟幽冥鬼蜮似的吓人了。
孟蔷薇心中猛地一咯噔,顿时全身寒毛根根倒竖而起。
……
陈少阳剁了猛虎砍了巨龙,连胜两局之下胸中豪气激荡,战意汹涌而起。
尽管此刻顶这个大光头,便连眉毛都给烧的精光,身上更是一点遮挡都没有,但是却无法阻挡他大踏步向前的脚步。
向前,向前,向前!
他的前面没有太阳,却出现了一个高悬于天的大湖。
大湖中,无边无际的是鲜红的血水。
而湖边,立着一支已经点燃了的,通体鲜红的蜡烛。
烛火飘摇,幽幽地飘着青烟,这青烟散于天地之间,就成了无边无际的雾霭。
烛火跃动,微微散着热量,这热量传入大湖,大湖中的血水便如煮沸了一般奔涌不停。
丝丝缕缕淡红的水汽在大湖中冒起,融入天,融入地,融入漫天的雾霭,于是这雾就成了血雾,雨就成了血雨。
看到了眼前的景象,陈少阳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只蜡烛其实就是酒店三楼红酒杯前的蜡烛,而那大湖,就是那杯红酒。
灭了蜡烛,就破了结界。
结界既破,自然也就困不住他的心神了。
****叮当乱晃,陈少阳却满不在乎的向湖边走去,向着湖边那支蜡烛走去。
将将走不到十步,距离蜡烛还有百步之遥,那蜡烛突然一晃,不见了。
蜡烛没了,岂不是这阵就破了?
没有!
因为在湖边,在原先放置蜡烛的地方,出现了一位身形高大,一副虬髯满脸阴郁的老者。
“你就是那位前辈高人?”
陈少阳站住脚,将刀往肩上一扛,笑眯眯的看着对方说道。
“寸缕不着,羞物外露,成何体统!”
那老者瞟了陈少阳一眼,冷冷地训斥道。
“天地所赐,父母所生,我本赤条条来,没有什么体统不体统的。更何况我之所以赤果,本就是拜前辈所赐?难道前辈进来,是准备送我件衣服遮身?”
你用结界困我,是敌非友。而我弑虎屠龙,连那两颗米粒都嚼食了,若是结仇,那也结下了,还有什么好怕你的?所以陈少阳坦然而立,语气虽然委婉,但是言辞之间却是一点都不想让。
“哼!”老者胡须抖了抖,继续斥道:“你这小子,巧言令色,老夫今日便要要好好的教训你。”
“教训我?你的意思是要跟我打一架?”陈少阳眉头微皱,似乎有些奇怪。
“不是跟你打架,而是教训你,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些人,不是你随便能惹的。”老者冷冷的纠正着陈少阳的话。
“明明是你在我和何家老三之间横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