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琴琴身边的中年女保镖和那位脸上有道刀疤印的林文豪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他们是目睹了从维特暴起直至被陈少阳拍飞的全过程的。尽管陈少阳只拍了一掌出了一招,但是他们是明白其中关窍的。
能瞬间发动,移形换位之后,还能后发先至,准确击中目标。具如此身手,绝非寻常之人!
所以在周琴琴冷冷地下达格杀令的时候,他们的双脚反而向钉子一样牢牢地扎在了原地。尽管不知道对方的来路,但是能不与强者为敌肯定是第一选择,所以他们希望能稍稍候个片刻,让对方说个一二三来。电梯里,不是有个和这年轻人一同上来的李晴雨嘛,她总能说清楚的吧?
可是他们不动,不代表别人不动,周琴琴一声令下,原本站在她身后挨呲的六个壮小伙却一窝蜂的围了上去。而陈少阳见这些人一副要干架的样子,而且行动之间轻便灵动,绝对是熬过几夜灯油的练家子,为了不让他们误伤到李晴雨,不等李晴雨说完,他自己就抽手出电梯了。
当然,那时候的陈少阳也没有心思去体会自己握手处挺拔松软,更没意识到自己的手是握在了对方的大白兔上。
不得不说,这六个年轻人的勇气和自信是令人赞赏和佩服的。
并不是说他们无知者无畏,更不是说他们几个人图样图森破。只因为在之前,他们都是垂首而立,直到周琴琴尖叫出声,他们才抬起头来,所以并没有看到陈少阳在刹那间移形换位,由后而先。在他们的想象中,面对维特的扑击,这样大马金刀的一掌拍中并没有什么难度。
再者,对方的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就算强上一点,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自己这边那可是六个人呐。
其三,除了动辄被骂“废物”,周琴琴平日里对他们确实不错,他们中的有几个,那可是受过周琴琴的大恩的。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他们六个人刚刚挨了一顿揍,在董事长随手指定的一个保镖手下,连三分钟都没有坚持住,心下正憋屈着呢。
他们迫切需要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虽然是挺不光彩的以多打少。
见六个年轻人围了上去,中年女保镖张了张嘴,似乎想制止他们,但是眼角余光瞟过林文豪时,却发觉刀疤脸的眉头微皱,似乎若有所思,顿时把将要吐出口的话给吞了回去。
于是,就在周琴琴蹲下身伸手抚摸一动不动的维特的身体的时候,一声低沉的断喝,六个人或出拳,或踢腿,同时攻向了陈少阳。
将维特软绵绵的身躯搂进怀中,泪水无声无息的从周琴琴的眼角滑落而下。
紧紧抱着维特,抚摸着维特身上柔顺的长毛,周琴琴似乎能清晰的感觉到它的体温在迅速地降低。
“它要死了,……”周琴琴心中默念,有说不出的悲伤正深深铰着心脏,一下,一下,无休无止。
听到身后“嘭”地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周琴琴眉梢微挑,看着维特的脸庞轻声说道:“维特,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
虽然向手下的人下了格杀勿论的命令,但是周琴琴也知道这命令不可能被执行。杀人,那是犯法的,是会给周氏集团带来危害的。所以,周琴琴不可能真的取了对方的性命,林文豪和她的女保镖也不可能让那六个年轻人真的杀了那年轻人。
不过,暴打一顿那是必然的,而且只要控制住对方,知道了底细,周琴琴就有自己的法子让对方在深川市处处碰壁,混不下去。
这也是周琴琴所能做到的为维特报仇的方式了。
说出为维特报仇的那句话后,周琴琴觉得心里似乎好受了许多,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周琴琴缓缓站起身来,对方既然已经被打倒,那么就是她吩咐如何处置的时候了。
但是,……
“报个屁的仇,你那只死猴子又没死,它只是昏过去了而已。”身后传来的陌生的声音让周琴琴一下子就愣住了:维特没死?!
“真是晦气,来见个周董还要先打上一架;李小姐,这难道就是周氏集团的待客之道?哈,那也太出人意料,清新脱俗了吧?”那个陌生的声音还在有些大惊小怪的喋喋不休,“诶,你们俩是不是也要动手?是不是也想打死我陈少阳为那只装死的猴子偿命?”
周琴琴霍然转身,却见电梯边上,他的六个年轻手下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而做为她的保镖的中年女子正摆着个咏春的架势和对方对峙,林文豪则双拳紧握,目光死死地盯在了那自称陈少阳的年轻人身上。
“你说维特没死?”相比于其他,周琴琴更在意怀中维特的生死,反正那六个年轻汉子虽然都倒在地上,但好歹都是能动的,还活着的不是?
“死什么死?我都能听到它心脏的跳动声。”陈少阳翻了个白眼,接着道:“不过你要再这么抱着,估计就要被你的大白兔给闷死了。”
“哦,”虽然陈少阳说得无礼,但是周琴琴还真不敢在这个当口和他计较。赶紧将抱着的力度放松了点,垂下头看看,见猴子依然双眼紧闭,抬头问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