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听见薛百泰问他话才幡然醒悟,他急忙从车上跳了下来,扶了扶头上的斗笠,拘束的回道:“回.....回少爷,大家都叫我.......叫我包子.......”
不等包子把话说完,山子在一边就接话道:“少爷,他说他是新来的......”
“包子?”薛百泰疑惑的念着车夫的名字,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我家做事的?本少爷怎么不知道?”
包子听后憨厚一笑,道:“少.......少爷,咱们还是赶紧先上车吧,一会儿城门该关了。”
二牛应该是最急着回城的一个,便附和道:“是啊,少爷,咱们还是先上车,有什么话路上慢慢说吧。”
薛百泰眼见天色不早,雨又越下越大,便同意了二牛的说法,先是护着妹妹上了车,自己才钻进了车厢。
本来二牛和山子还在商量他们二人让谁坐车夫旁边的位置,车夫包子却提意让他们都做进车厢,说这架马车的车厢很宽敞,载四个人根本不成问题。
车夫包子的意思是外面风大雨大,他们两个谁都没有蓑衣斗笠,一会儿在车前面淋湿受伤寒可就坏了,他自己身体好,赶车风吹日晒的习惯了。
薛红叶向来对家里的人都很照顾,一听包子的话便同意了,薛百泰也点了头。
二牛和山子连声感谢少爷小姐,然后欢欢喜喜的钻进了车厢,坐在车前面淋雨,实在是太受罪了。
随着包子“驾”的一声吆喝,马车调转了方向,徐徐加速跑了起来。
车厢内,薛百泰感觉暖和了许多,便开始问起包子的来历。
包子告诉薛百泰,他是几天前才来薛家做事的,那时候少爷和小姐正好去了岳州探亲,所以薛百泰才没见过他。
包子说完自己的来历,又向薛家兄妹赔礼道歉,说今天他其实是临时替车夫老五出车接人,谁知出城后的路上车子突然出了些小毛病,刚才耽搁了时间是因为在路上修车,所以才姗姗来迟了。
薛百泰见包子说了老五的名字,而且这驾马车也是老五平时赶的那辆,便对车夫包子不再有疑。
薛红叶坐在车厢里感觉气味与平时有些不一样,她转头看了看四下,发现车厢的一角放着一个小香炉,气味的来源正是那里。
薛红叶便问包子,这香炉里点的是什么?平时老五好像是不用香炉的。
包子含含糊糊的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还说他接手马车的时候香炉就在了,他以为是少爷小姐平时有熏香的习惯,所以就给点了起来。
薛百泰说香的味道很淡雅,还说这样挺舒服的,二牛和山子也同声附和着。
薛红叶见状便没有再提,虽然她自己本身不怎么习惯这个香炉的味道,可是大家都没有意见,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挑剔了。
马车行驶的速度不快,一路颠簸摇摇晃晃的,很快让四人都起了一股浓浓的倦意,不知不觉的便睡着了。
说起叶明扬和铁蛋,他们其实是夹杂在人流中离开的,倒不是叶明扬刻意去躲避薛红叶,而是他们先一步于薛红叶下船,薛红叶没有看见罢了。
码头上没有马车和骡车可租,叶明扬只好租了辆牛车,晃晃悠悠的便往城门去了。
铁蛋见牛车速度缓慢,着急的催促车夫可不可以快点,车夫却拍着胸脯担保,一定能在城门关闭前到达。
就在铁蛋担心无法及时进城的时候,叶明扬却突然叫停了马车。
叶明扬不顾外面的雨势,起身便下了车,看着路边林子里一处茂密的地方道:“等等,那里藏了人!”
牛车车夫是位老汉,一听叶明扬的话登时就吓了一跳:“客官,那里面黑漆抹乌的,还下这么大的雨,怎么会有人藏着呢?”
铁蛋素知叶明扬的厉害,便肯定道:“我家少爷不是凡人,他说里面藏了人,那肯定就是藏了人!”
叶明扬向铁蛋招手示意,轻声道:“走,我们进去看看!”
牛车老汉心说这主仆二人也不知道搞什么鬼,这么大雨的夜里还要去林子里遭罪。
老汉只好拉住牲口等在原地,还提醒叶明扬一会儿城门关了你可别怪他。
叶明扬不去与车夫老汉啰嗦,只是带着铁蛋往路边林子里走去。
铁蛋担心林子里有危险,于是走着走着就挡在了叶明扬前面。
叶明扬则表示无需担心,里面不会有危险,但铁蛋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在叶明扬耳中听到声音判断,林子里面应该是一个中年汉子,他嘴里不停发出“唔唔唔”的声音,应该是被人用东西塞住了嘴巴,从挣扎的声音判断,手脚也应该被绳索绑住了。
走近灌木丛堆,铁蛋也听见了里面发出的“唔唔”叫声。
叶明扬和铁蛋连忙一齐扒开灌木,发现里面果然有一个中年汉子被绑住丢在里面,嘴里还塞了个大大的布团。
铁蛋赶紧弯腰去扯掉中年汉子嘴里的布团。
中年汉子嘴里一松,赶紧喘了一口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