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之称是很不尊重人的叫法,可见这位东南先生根本是看不起侍卫打扮的叶明扬的。
叶明扬却没有恼怒,他突然往回跳了一步,捏着鼻子皱眉道:“这位大叔,我可是每天都坚持早晚刷牙的讲卫生小青年,怎么可能又口气呢?倒是你,还敢说别人口气大,老实承认,今晚是不是吃蒜了?”
不等东南先生说话,叶明扬就连忙示意沈妙玉和大伙赶紧退些:“啧啧啧.......这味道.......真让人受不了,可熏到我了.......”一边说一边还不忘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雁洺是有热闹比凑的人,她也连忙打开手中的折扇扇起了风,叫道:“哎呀,好重的口气,这么大的人了,怎么有不刷牙的习惯?”
华严和两位侍卫虽然没有说话,但手上捏住鼻子的动作已经表面了他们的态度,投向东南先生的眼神更是怪异无比。
香茗则偷偷凑在沈妙玉的耳边低声私语,沈妙玉一边听一边点头发笑。
大家伙共同的反应极为合拍,惹得旁边的伙计也有些信以为真了,东南先生被臊的脸色涨红,连连斥道:“尔等,简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正在这时,叶明扬身后传来一个响亮的男声:“东南先生,发生什么事了,您为何如此气恼呀?”
众人回头一看,远处走来了五个人,有老有少,全是读书人的穿着打扮,为首的人是一名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公子,也就是刚才说话之人。
东南先生这时看清来人,立刻脸色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当即就上前两步拱手相迎道:“原来是郑公子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东南先生,有礼了。”
郑公子走到近前,向东南先生行礼作揖,态度恭敬有加。
“郑公子不必拘礼......呵呵呵呵......”刚才还气的满脸涨红的东南先生现在已经是一副相见甚欢的表情了。
郑公子向东南先生介绍道:“这位是家父为我新请的西席先生,成先生......另外几位是我的同窗陪读.......”
说着,郑公子身后年龄最大的那位老书生便上前一步,拱手躬身行礼道:“鄙人成不韦,见过东南先生.......”
身后几位陪读也连忙上前行礼问好。
东南先生略一摆手算是打了招呼,随即好奇的问道:“成先生名字的不韦二字,可是与字字珠玑的那位吕丞相想同呀?”
成不韦忙道:“说起来鄙人真是惭愧,不韦二字虽与吕丞相名字想同,但一生所究却不及吕丞相半点,惭愧惭愧......”
东南先生便问:“那成先生有何功名在身呀?”
成不韦回道:“鄙人不才,是邵宁元年岳州府乡试的副榜贡生。”
东南先生一听突然肃然起敬,再次拱手道:“原来是成先生成老爷,裴东南方才失敬了,成老爷莫怪.......”
凡是过了乡试的考生,便可称为举人老爷,算是有了做官的资格。
“哪里哪里......”成不韦见对方如此客气,顿时也举得面上有光,表情也显得高兴起来。
叶明扬在心中暗暗一算,现在是邵宁十一年,这个成不韦是邵宁元年的举人,隔了十年。再看他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年纪起码得六十岁了吧,也就是说他中举的那年,应该不低于五十岁了。
接下来,裴东南就像没看见叶明扬一行人般,自顾的同郑公子和成不韦攀谈起了闲话。叶明扬一听果不其然,那成不韦五十二岁副榜排名吊车尾中的举,但由于年纪太大身体也不太好,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当上朝廷命官,迫于无奈,只好到了郑公子家当起了西席先生。
雁洺此时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不断向沈妙玉抱怨着什么,沈妙玉性子沉稳许多,她虽然心中也不高兴,但还是安慰雁洺稍安勿躁。
一旁的华严却忍不住了,堂堂郡主和县主居然被这鸟人给无视了,他当时有来了气。
华严走到叶明扬身边,故意朝着那边用大嗓门叫道:“叶兄弟,他们几个在那嘀嘀咕咕、啰哩啰嗦废话个什么劲呀?话比老娘们凑在一起还多!”
华严这话自然是说给裴东南听的,郡主和县主被晾在一边,他自然是不高兴的,索性干脆上前来催促一下。
叶明扬面带笑容摇头道:“这我哪知道呀,妇人们聊的话题我也不熟悉呀。”
两人的对话是故意让裴东南和郑公子一众人听到的,果然,那边的人脸色均是瞬间一变,都不高兴了。
裴东南向郑公子歉然一声,然后走了过来,说道:“你们几人怎么还在这里?席位已满,赖着亦是无用!”
雁洺气道:“什么赖着呀,谁赖了?刚才明明走了几个人,空出了席位,我们现在要进去!”
裴东南不耐烦道:“哪里空了什么席位?没有的事儿,麻烦你们速速离开,不要在此自扰是非!”
“你.......你说谁自扰是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