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一声吼啸,震耳欲聋。
洪荒血魔捂着右臂,左爪上血气翻涌,那一道纵长剑痕里,血液如丝线般来回流动,将伤口拉扯着愈合。
那一只血目怒视正飞速纵来的五人,暗红阴沉到了极致,它头上无口,吼啸不知从何处发出,但脖颈上暴起的血筋似在昭示,它此刻是有多么愤怒。
它的确出离愤怒,时在荒古,它幸得一物,自此精魂不灭,万千岁月,它屡遭抹杀,又屡次复生,不仅越发强大,且还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这让它与其他洪荒遗兽不同,它开启灵智,懂得思考,更有了七情六欲,它在这大荒山内称王称霸,实力弱的直接吞噬,实力强的被它玩弄鼓掌之间。
万千岁月的经历告诉它,无须畏死,必能再生。
故现在哪怕它精魂被钉那物被封,哪怕实力不及平日之十一,哪怕右臂内剑气噬骨一时难愈,哪怕面前这五人带给它死亡的威胁,它都要一舒愤怒,噬血证魔。
它就站在原地,等着他们接近,吼啸一声接连一声,音浪如狂风鼓荡,肆虐席卷。
武元空一马当先,毫无畏惧,金甲流光涌动,灵气绕身翻涌,引动得天地灵气蕴含的大地之力都随之激荡。
就在不久前,他与那血液洪流正面交锋,却被一击而溃,这从未有过的挫败在他心底埋下一颗畏怯的种子。
纵然他不愿承认,可也不得不接受,内心的感觉欺骗不了自己,这让他异常压抑。
眼下,这洪荒血魔终于回归一个正常的认知范围,不再那般诡异,不再强横到不可应对,他急于将之斩杀,从而把那颗畏怯的种子从心底拔除。
即使没有冰濉的安排分工,他也决然会正面硬撼,这是他一如既往的傲气,是武国以武立国的传统,是他身为皇子的尊严。
洛寒在左,冰寒之力奔涌狂泻,周身寒气升腾,之前的一次短暂交锋,加之冰濉方才之言,让他明白,或许炎之力不是好的应敌选择。
冰濉在右,展臂如刀,掌心寒气喷薄,这一把雪刀,长时可达数十米,劈斩犹似惊寒一瞥,短则像当下这般,以手臂凝刀形,最宜近身之战。
詹台诗筠略靠后,长剑藏鞘,但有缕缕幽光渗出,行进间,右手搭住剑柄,玉指微屈,指尖灵气吞吐,准备随时出鞘,斩敌头颅。
轩辕震反倒拖在最后,慢一步随在詹台诗筠身侧,向她传音,“詹台,这第一定在你我二人当中产生,我让与你,如何?”
詹台诗筠一愣,传音回应,“你倒是很有信心。”
轩辕震笑了笑,“冰濉留院十年,我敢说他不在乎这等虚名,至于那两个新生,我等下稍施手段便能让他们随后落败,第一还不是你我囊中之物?你若要赢,我心甘情愿让出。”
詹台诗筠浅浅一笑,面上冰霜消融,泛起一抹春意,看得轩辕震如痴如醉。
“所以这就是你主动要求背面的原因?”她柔声问道,与之前的冰冷大相径庭。
轩辕震一颗心乐开了花儿,暗道,“你这小娘子,我还道你不会笑,原来冷才是装出来的,骨子里也媚得很嘛!”
他应道,“谁会像那傻了吧唧的武国皇子一样,这种人就只适合当冲锋陷阵的炮灰。”
他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反倒拿武元空来说事儿,可这意思已再明显不过。
詹台诗筠依然柔声细语,“你还是个真小人,但总好过那些伪君子,这厢先行谢过了。”
被称作‘真小人’,轩辕震丝毫不恼,他道,“能得詹台赞许,实乃我之荣幸,不知事后可否赏个薄面?”
詹台诗筠眼波流转,“事后之事,当然事后再说,眼下我看你还是赶紧去前面吧,免得他们生疑。”
在轩辕震听来,这无异于答应了,他面露笑意,“此事便如此说定,我去了。”
说完,他重步一踏,疾纵而出,很快便与武元空并驾齐驱。
那双掌雷霆窜动,电蛇绕臂狂舞,别说还真有几分搏命的样子。
詹台诗筠复至面覆寒霜,冷眼看着这一幕,轻哼一声,不知心里如何想法。
武元空怎容人先,脚步连踏,陡然再快,掌间金光暴起,双掌齐出。
两道巨大的掌印同时向前方掠去,一路飞沙走石,他紧随在后,目光冷冽,灵气疯狂涌动,更为强横的攻击蓄势待发。
轩辕震眼角闪过一丝不屑,内心嗤之以鼻,“匹夫之勇!”
冰濉连连摇头,在他心里,这非明智之举。
洛寒嘴角弯起一抹笑意,心道,“若不这么做就不是你武元空了。”
他与其无甚交往,可几次照面下来,自认已颇为了解,此人虽眼睛长在头顶上,行事作风使人生厌,却不失为真性情,凡事直来直去,绝不会暗地里搞小动作。
他看了眼冰濉,道,“学长,我先去助他。”
说罢,人如重炮般射出,刚踏过之地一片焦土,尤有火苗摇曳。
冰濉叹了声,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