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远跑到一旁写信去了,倒是刚从军营里比斗回来的郑源有些不满的在身后拉了拉赵复的衣服。
“郑源?有什么事吗?”赵复对郑源的教导十分用心,并且没有一丝私藏,而郑源飞一样的进步也没有辜负赵复对他的教导,虽然还不及现在赵复周身三米的气域范围,但是也能在一米以内结成气域,这对于赵复多年的苦修简直是一种嘲讽,但是赵复没有一丝不悦,反而为进境神速的郑源开心,郑源的战斗力越强就代表他的战斗力越强。
郑源来到瓦伦后也不能时时跟着赵复,虽然赵复对郑源没有一丝藏私,但是郑源也知道,自己毕竟有一半胡人血统,就算是赵复相信他,瓦伦城里的人也未必信得过他,他跟在赵复身边肯定会给赵复带来麻烦。于是郑源大部分的时间便在瓦伦城的军营中与军士切磋比斗。
“我也认得字,可以帮你。”郑源的汉化不是很流畅,但是表达起来却丝毫不影响沟通。
赵复看着郑源认真的神情,笑了,摸摸郑源的头,虽然两人身高差不多,年龄更是赵复比郑源还要稍小,但是郑源一直将赵复认作自己的主人,自己的长辈。
“你当然可以帮我,但是我们家郑源怎么可以用在这种地方?”赵复拍了拍他的刀柄“好刚要用在刀刃上,你是我最锋利的一把刀,当然要用在战场上!”
郑源听后大喜过望,重重点头,单膝跪下“为主人平世间敌!”
郑源说的话永远比他做的事要少,因为他不需要对这个世界表达什么意志,换句话说,赵复的意志便是郑源的意志。
但是郑源做的事却从来不少,他是赵复身边最忠诚的护卫,是赵复手下最忘死的死士。赵复身边的人经常换,时而是林翰羽,时而是冯玉,时而是夏鹰扬,但是无论怎么换,都有一个影子始终跟在赵复身边,这个影子就是郑源。
北胡如赵复和夏鹰扬所料,果然不断的往瓦伦城增兵,虽然也会派出大量骑兵往其它的边境处骚扰,但是每晚都会归营,看样子对吃下瓦伦城势在必得。
城外的营帐在不停的增加,不时有不同服饰的兵员从各个方向赶来,然后在大营外再搭起更多的营帐。
“猜猜胡人这次来了多少人。”夏鹰扬和赵复站在瓦伦城的城墙上商讨夜袭计划。
“三万?”赵复没有太多的经验,只能针对营帐数目进行猜测。
“错了,至少有五万!”夏鹰杨笑着给出了答案“很不解是不是?”
赵复点头,三万和五万之间的差距可不小,两万人放在任何一场战争中都有可能会成为影响战局的决定性力量,而他作为名义上西北的最高军事长官,低估或者高估敌军战力都会对西北军力有所影响。
“他们的营帐数目的确不多,折算下来的确是三万人左右的样子。”夏鹰杨向赵复讲解有关战争的知识“但是不能光看营帐的数目。”
“不能光看营帐的数目?”
“胡人与我们不一样,他们很多人根本不需要住所,可以直接和马匹居住在一起。”夏鹰杨点出了其中的玄机。
赵复一想的确如此,胡人中也有很大一部分奴隶,而奴隶一向是直接住在马厩中的,可是虽然是奴隶,战力也不可小视。
“所以,这一次我们不能只看敌人的营帐数,看他们的炊烟。”
“炊烟?”
“是了,注意观察,他们的炊烟一直烧了一个时辰,这不是一个正常的时间,因此敌人这一次肯定是对自身兵力有所隐藏。”夏鹰杨仔细的教导赵复。
“夏叔叔,受教了!”赵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纸上谈兵,战争永远是千变万化的,经验在战场上就是最重要的知识,机变永远比机智管用。
瓦伦城外,胡人主将的营帐内,兄义舍几名年轻的头领正聚在一起讨论攻克瓦伦城的计策。
“胡律嚓德,为什么一顿饭我们还要分开来吃!要兄弟们等这么久。”
“别急,这么做是有目的的。”那名被称为胡律嚓德的年轻人坐在一面熊皮上,足以显示他的地位比在座的将领都要高。
“哼,你要是不说出个道理来我就去向大汗告发你,别以为你比我们早结识大汗就比我们高贵到哪里去了!”
纵是胡律嚓德十分讨厌眼前这名大嚷大叫的年轻将领,也不得不皱着眉头解释清楚。胡律嚓德从小便与阿胡裕相识,两人很合得来,阿胡裕起事也得到了胡律嚓德极大的帮助,因此阿胡裕成为可汗后获益最大的人便是胡律嚓德。可是正因为如此,各种闲话也开始流传,胡律嚓德之所以主动请愿担当先锋军的参谋,就是为了向人证实自己并不是依靠与阿胡裕的关系而获得那般的地位,而是他本就该享有如此的权位。
这名大嚷大叫的汉子名为基尤拉,也是兄义舍的骨干之一,虽然为人鲁莽,但是一身蛮力惊人,又对阿胡裕言听计从,因此便也被派到这里攻打瓦伦城。
对于雄心勃勃的阿胡裕而言,瓦伦城既然是他入主中原的第一站,也将会是功劳最大的一场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