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终贺兰祠城仍然没有听从贺兰倾城的话,他背对着贺兰倾城,淡淡的说:“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明白,唯一明白的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若我胜利了,我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但若是你失败了呢?”贺兰倾城带着哭腔问道。
“若是我失败了,我任凭他们处置。”说完,贺兰祠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是最后一个背影,也是这辈子的最后一个背影,贺兰倾城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的离别之后,剩下的那些年里,她再也没有见过贺兰祠城了。
在这个朝代贺兰祠城是贺兰倾城的初恋,因为是初恋,所以就格外的心疼。这场争夺之后,贺兰倾城谁都不想有个输赢,如果可以握手言和,那么这个将是最好的答案。
“你想怎么做呢?”贺兰连城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贺兰倾城沮丧的模样。
贺兰倾城轻轻的说:“我不想让你们在这样争夺下去了。”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贺兰连城问。
窗外的天色逐渐昏暗了,太阳慢慢变成铜红色,夕阳拉长了所有人的影子,有一道光芒破窗而入,整好落在贺兰倾城的手心上,她低着头轻轻地将它握在手心里,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握不住。
哀过莫大于心死,贺兰倾城声音始终寡淡的说:“我身为女人家不知道你们男人之间的纷争有多重要,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在这里的所有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纷争真的能够满足你们的一切的话,请答应我不要伤害彼此的性命好吗?”
“这是争斗,如同打仗,就一定会有人死亡,你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他们就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慈悲心肠是一种美德,但有的时候,慈悲心肠就是穿肠毒药,害死自己的罪魁祸首。”
贺兰倾城说:“那我的慈悲心肠,对你们而言是什么?”
贺兰连城说:“你的慈悲心肠,对我们而言,就是穿肠毒药,笑饮砒霜。”
抬起眼睛,贺兰倾城的目光落在贺兰连城的身上,他端庄的坐在那里,穿着银白又略带一丝紫红的长袍,他的发髻整齐而精致,他的五官精致而白皙。他的目光如同望穿秋水一样落在贺兰倾城的脸上,用同样爱怜的样子审视着她,他的眼睛仿佛会说话,在说,倾城,我只想让你跟我走。
“你说过,如果我愿意,你可以为我放弃皇位。”
贺兰连城的瞳孔如同烛火落入跳动不止:“真的?”
“你可曾有过后悔?”贺兰倾城说:“我说,我愿意跟你在一起,但是,你要为了我放弃皇位,你会不会后悔?”
摇摇头,贺兰连城说:“不后悔,你是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决定。”
然而贺兰倾城知道,她并不能真正的让贺兰连城收手,更没有自个让贺兰连城收手,所以,她说:“你答应我,如果你赢了,不要伤害那些曾经冒犯过你的人,至少留他们一条性命,还有就是,若你输了,我陪你一起死。”
这应该是最海誓山盟的一句话了吧,贺兰倾城清楚的看到贺兰连城的脸上开始抽搐,他红了双眼,慢慢的将贺兰倾城环入怀抱当中。
任何人都不想看到身边有人死去,任何人都不想让自己的人生变得可怕而又凝重,因为可怕而又凝重的人生是最大的噩梦,噩梦醒了,任何人都不曾入梦过。
在最后的三天里,贺兰国终于还是驾崩了,那一天,举国哀悼的同时那些皇子们的争斗也纷纷开始。过程吵杂而又让人厌烦,无非便是打打杀杀,无非便是尔虞我诈。在利益和权势的前提下,亲情是微薄的可怕。
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的战争,你们是亲兄弟啊,为什么还要因为一把椅子而闹的头破血流。那些稳稳当当的左手渔翁之利的人,在你们看来又是多么的幼稚可笑呢?
那三天,贺兰倾城没有出陆国府,也没有出房间,任何人从贺兰倾城的房间外面经过,青青都要让他们小点儿声。其实,贺兰倾城都有知道,谁经过了自己的房间,谁说了什么话,谁做了什么事情,就这么大点儿地方,谁能不知道谁呢。
可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可怕了。
任何一件事情都不能和欲望挂钩,一旦和欲望挂钩了,那么这件事情就不单纯是一件正在进行的事情,有可能演变成更大的阴谋。不过,最终,贺兰连城胜利了,贺兰连城将所有的敌人完美的击退。这也是贺兰倾城最为关心的,因为只有她才知道,无论是输赢,贺兰连城总能给她最想要的结果。
整顿的时间只需要三天,三天里贺兰倾城每天都在掰着指头过日子,她从来不知道日子原来也这么难熬,不知道原来生活在这一片土地上的他们竟然也有这样仓惶的时候。这段时间里贺兰连城没有派人来通知贺兰倾城结果如何,但是贺兰倾城却知道,只要是贺兰连城登上了皇位,就一定是最好的结果。
皇帝驾崩举国大丧,整个悬都全部挂上了一层白色,所有的颜色都不能见,贺兰倾城省的梳洗打扮便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袍散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