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一醉千年
“高高高——”
一声高昂嘹亮的雄鸡啼鸣忽然响了起来,划破黎明前浓浓的黑暗。
听到雄鸡的啼鸣声,仵云松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半睡半醒间手和脚搭在了一个光滑温热的身体上,手掌还无意识地握了握一团微微隆起的小丘,隐隐感觉有些不对。
难道自己做春梦了?
仵云松无意识中又捏了一下,对方吃疼发出一声喃喃的呓语,又下意识的把他不老实的手掌推开了。
不对,不是在做梦,身边真的有个女人。
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醉了之后又厚颜无耻的回到了董家?不是暗暗发誓再也不回来了吗?自己怎么这么没有志气,仵云松啊仵云松,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老子真的鄙视你?没有囊气的东西!
仵云松收回了自己的魔掌,翻个身,又把身子往后移了移,隐约移到了床边上才停下来。他不想离那个身体太近:脏!
昨夜喝的太多了,宿醉未醒,酒精还在作祟,脑袋里隐隐发疼;人也上了火,眼屎多得糊住了眼,怎么也睁不开。
昨日一天的千里奔波,再加上突如其来的打斗和真相对精神上的重击,平日里似乎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仵云松终于承受不住,精神极度的萎靡不振。
身体还困乏得很,像一堆稀软的面团。费了好长时间才扣掉堵住眼帘的眼屎,强撑着睁开眼,看了一眼,又合上了。
房间里影影绰绰的,什么都看不太清。时间还早,睡意还没消退。
马蛋!这里再也不是家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呆下去了。再怯懦软弱的人都无法接受这样的欺骗,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必须马上立刻离开这里,永远都不回来。
立刻!
马上!
现在!
想到那些耻辱,仵云松恨意猛增,强忍着昨夜高浓度酒精在脑袋里留下的后遗症和疲乏困意睁开眼,挣扎着坐了起来,微微眯了一会儿,打了个小盹,才强撑着将睡意赶走,真正睁开了眼睛。
不对,这里不是家,房间这么小,而且还有些简陋。
不,不是有些简陋,而是十分的简陋,鸽子笼一般。借着小窗口透进来的微微晨光,仵云松才发现整个狭小的房间只放了一张床和一张简单得不像话的梳妆台,梳妆台前的一张条凳上搭着一堆凌乱的衣服……
她,也不是董小宛,看熟睡中的脸庞,陌生得紧,而且小鼻子小脸,年纪明显还小着呢:也不知道有没有十四五岁?难道自己借着酒意鬼混了?可是从哪儿找这么小的雏儿啊?自己也太禽兽了吧,这么小的姑娘也下得去手?
自己既不是学校校长,又不是县人大代表,怎么可能想带哪个女学生就带哪个女学生开房呢?
酒能乱性,唉,这么一来,自己和那个贱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五十步和一百步在意义上有什么差别!
不对,自己的手怎么这么小,完全变了样,细皮嫩肉的,身体也变小了,瘦了,力气似乎也小了许多……一副完全没有发育成熟的样子。
难道自己还没有醒来,还在睡梦中?嗯,连环梦。
仵云松闭上眼,揉揉一团浆糊的脑袋,深吸一口气,才再次睁开眼:没错,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不会是酒喝太多伤到视觉神经导致两眼昏花神经错乱了吧?
“啪。”
仵云松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真疼!
不是在做梦,也没有眼花,自己居然留的还是长头发。难道说自己变成了女人?
仵云松掀开绣着鸳鸯的被褥,看了看,哦,买糕的,子孙根还在。不用泪流满面的唱《把根留住》了。只是貌似有点发育不良吧,这么小,怎么能拿得出手呢!
不过,看样子自己现在的年龄还大有继续成长说的余地,不然可就亏大发了。
怎么回事?昨晚不过是喝了几瓶酒而已,怎么自己就完全变了样,变小了不说,而且还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躺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重生?
不对不对,如果是重生了,头发不该这么长,身边也不该有女人啊。
穿越?
有可能!
也好,那个到处充满了功利虚伪的世界对他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了:
妻子董小宛在和自己结婚之前就是别人的小三。
那个把自己漂亮的远房表妹介绍给自己,嫁给自己,并经常安排自己出差的王大老板,不过是让自己当一个他们偷情苟且的掩护体罢了。
如果不是昨晚出差提前回来,撞破了奸情,不是被董小宛的母亲说破……他根本就不会怀疑自己像楚门一样生活在一个虚构出来的世界里,而且还毫无察觉地生活了那么多年。
争执打闹过后,遍体鳞伤的仵云松被赶了出来,比身体伤得更重的是心伤:这些年的真情都付给了流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呐!
家,自然也没有了。他又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