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琴脸色发怔,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清看着她那副哑口无言的样子,觉得颇为有趣,嘴角忍不住微微地弯了起来,说道:“我说,我要尿尿。”
“那个……”尴尬让子琴的反应都慢了半拍。
“可以的话,能扶我下床吗?”
“……”
子琴抿了抿唇,嘴上没有回应,身体却还是很善良地弯腰伸手,做着要扶他起来的动作。
陈清含笑地接受着她的帮助,一边还不忘不动声色地将视线时不时地落在她的脸上,看到她面颊上的红晕,心情莫名的有点好起来,尽管他现在整个人的状况都是最差的。
子琴让他自己扶着床栏站着,自己从床底下取出夜壶,放到地上,说道:“那,我去外面等你。好了叫我吧。”
说完,转身就要走,简直要逃一般。
怎料,才走两步,就被陈清长臂给抓住了,“我一个人站不稳。”
“手扶着就好。”现在的情形让人非常窘迫,子琴心里已经锣鼓乱敲,面上却努力地维持着镇定。
陈清看着她,笑道:“男人和女人不太一样,何况我现在浑身是伤,这时候手真不太空得出来。”
所以呢?
子琴更窘了,瞪直了眼睛,一时没说话。
“你帮忙扶着我可以吗?”
“陈护卫!”子琴叫了起来,脸蹭地涨红,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陈清从未见过她这样的反应,一时忍不住轻笑出声,好在声音很低,而他又及时地控制住了不断要弯起来的唇角,这才没让恼羞成怒的子琴发现。
他极力控憋着笑,露出了一副无辜而又无奈的样子,说道:“我这要求太过分了。见谅,你就当没听到就好。”
子琴看了他一眼,没理会,转身继续往外走。
“砰。”
才到门边,就听到后面的一声巨响,子琴吓了一跳,忙回身看去,就看到陈清整个人歪倒在了床上,虽然床上有被褥,但看他握着拳头的样子,显然还是碰到了伤口。
子琴吃了一惊,赶紧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扶他起来,看着他眉头紧皱的样子,忙问道:“陈护卫,你没事吧?伤口怎么样,疼得厉害吗?”
陈清皱着眉头看向她,“与其说伤口,另一件事情我更急。”
“另一件事情?是什……”
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子琴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了,又尴尬起来了。
陈清站稳,说道:“子琴,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
子琴站着没走。
“你放心,我会小心,这次不会再摔倒了。”
这话,看似是让她放心,但转念去想,却又像是在变相地暗示她,他很有可能会再摔。
子琴怎么可能放心他这样的情况再摔一次?听了他的话,更犹豫了。
“子琴,那个,我有点着急。”
陈清见她不走,委婉地催促道。
“你……”
子琴表情纠结了半天,终于抬脚,却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到了他的背后,以背相抵,说道:“这样,你就不会倒了吧?”
陈清本来不过是想逗逗她,尽管他现在确实是有人帮忙扶着更好,却也没真想勉强她,所以,子琴的那个反应着实让他意外。
意外,却又惊喜。
他勾唇,说道:“这样,不太好吧。你出去,我一个人可以。”
“陈护卫,你一个大男人何时这么婆婆妈妈了?不是说急吗?”
陈清闻言,笑意更深,“帮忙帮到底,能帮我把夜壶递到我手上吗?我弯腰有点……”
“你……”
子琴气急,但看他的情形,却又真说不出什么来。咬咬牙,还是硬着头皮帮他把地上的夜壶递到了他的手上,嘴里还不耐地催促道:“快点。”
陈清笑道:“嗯。”
没多久,子琴就听到一段非常绵长而有力的,让人面红耳赤,耳根发烫的声音,简直恨不得挖个地洞埋进去。
她觉得这时间过得格外的漫长,好不容易才结束了。
陈清说道:“子琴,帮我接一下。”
子琴闻言,心里大骂:要不要这样厚颜无耻啊!
真不怪她失控,实在是她毕竟是个女子,而且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啊!
骂归骂,她还是接过了夜壶,手一沉,更尴尬了:这份量真是……
今天的事情,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实在太羞人了。
子琴心中暗暗想着,像扔烫手山芋地将夜壶放到了地上,一面又扶着陈清回床上躺着,端过来脸盆让他洗了手。
全程中,她的头都是垂得很低,只为掩饰发烫的脸,陈清虽没再说话,却是将她涨红的脸色尽收眼底,那真真切切的模样,简直可人到不行。
没想到在金鑫身边多年,一向沉稳淡定的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