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兴推了推花涟,见她肚皮凸起,想是喝了不少江水。伸手欲为她挤压,却碰见她腰间有个硬物。一翻她衣襟,原来是那把就快剩下剑柄的仿鱼遗剑。”徐兴把短剑拿在手中,暗想:“没想到这位官家小姐还记着拿我这穷小子的物事。”
他借着月光细细端详花涟的面庞。见她一张标致的瓜子脸,鼻尖微微上翘,长长的睫毛一跳一跳,真是美丽。心道:“嗯,虽然眼睛稍没雪雁大些,脸色没她白些,但其它地方均是各占胜场。”徐兴本性时而沉静,时而轻佻,只觉着自己跟雪雁在一起时,两个人携手相对,心照不宣。而跟花涟这个娇小姐共处几天,与她时不时打闹一番,也是别有风趣。正想到此处,花涟轻哼了一声,徐兴赶忙用手挤压她肚皮,眼看着一股股水从她口中吐出来。
花涟吐尽江水,“哇”一声哭了出来,手刨脚蹬,叫道:“你救我干什么,你这没良心的臭甲鱼,呜呜……”徐兴一怔,这才知道花涟对自己真动了情,对她的敌对之心瞬间无影无踪,开始不断地哄她,哪知花涟仍是哭个没完。徐兴眼珠一转,捂着右耳叫道:“啊呀,疼死我了,哎哟……”说着躺在地上来回打滚。
花涟一惊,果然止住哭泣,按住徐兴,道:“小甲鱼,你耳朵还疼么,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咬你,害得咱俩摔下来。我……”话没说完,只见徐兴一跃而起,笑道:“哈哈,骗你的,我早已不疼啦,你知道错就好了。”花涟一怔,脸腾地红了,挥手向他脸上括去,嗔道:“没脸皮的,让你骗人!”哪知徐兴与她处得久了,知她会突然打人,所以早有准备,反手一抄,已将她的手腕抓住。他鼻端嗅到花涟衣衫上的香味,一时动情,噘嘴在她白腻腻的掌心轻轻一吻,撒腿便向内岸跑去。花涟猛地被徐兴一吻,只觉一股电流在身上闪过,舒畅莫名。一时间又羞又急,不知所以,拔腿向徐兴追打过去。
徐兴跑到一处深草地中停下脚步,满以为已将花涟甩掉,可一回头,她已追到近前。花涟也不知道徐兴会突然停下,收势不住猛地将他扑倒在地,将他按在了草丛中。她正值妙龄,春怀初绽,这几天跟徐兴在一起,感觉比往常在赵府中尊荣华贵的生活有趣多了。她也忘了干爹已将自己许给皇帝,此时只觉着浑身燥热难耐,柔弱无力,红着脸轻声叫道:“冤家!”便把头埋进了徐兴的臂弯中,再不肯抬起来。
这两人年少火旺,又彼此倾心,哪能经得起这等考验徐兴虽觉身上湿冷,但有柔玉在怀,再也不想丢开。一只手抬起花涟的下巴,但见她脸似火霞,媚态横生,说不出的可爱动人。“唔”一声与她吻在一起,再也分拆不开。这一晚,花好月圆,虫鸣鸟唱,两个情窦初开的男女啦啦啦啦啦……
次日,天色微明,徐兴翻了个身,正待再睡,猛地见到雪雁站在不远处,依旧眉目动人,美貌难言。正要和她说话,却见她拾起一株思念草塞入口中,突然间嘴角流血,眼中流泪,恨恨地盯着自己,目光中满是失望和痛苦……
徐兴大叫一声:“雪雁!”翻身坐起。环顾四周,只见旭日东升,一群野鸭子被喊声惊得从草丛中飞了起来。他一摸额头,尽是虚汗。低头一看,见自己****着上身。花涟也坐起身来,穿起短衣,揉揉双眼,一把抱住徐兴,娇声道:“小甲鱼,你喊什么呀吓了我一跳。”徐兴喃喃道:“雪雁,雪雁有危险。”花涟奇道:“雪雁是谁呀”徐兴抿嘴不答。花涟顺着他的目光往天边一看,笑道:“傻瓜,那是野鸭子,什么雪雁呀。”说罢咯咯娇笑。
忽然,听得不远处“嗖嗖”两声,不知从哪飞起两根长矛,将空中两只野鸭子给扎了下来。徐兴惊道:“有人!”他和花涟迅速将已晾干的衣服穿上,钻入长草丛,向西潜行了十几步,拨开草丛向外观瞧,只见一个身穿兽皮的壮汉正将两只掉落的野鸭拾起。这人直起腰来,花涟一看,吓得轻“呀”了一声。徐兴赶忙将她的嘴巴捂住,扭头一看,只见那壮汉也就三十出头头,面目本也算得英俊,只是左脸上有一道刀疤从眼角处直划到嘴角,红肉外翻,猛一看叫人心惊不已。徐兴也是一皱眉,只觉着此人眼熟。
壮汉已听见花涟的声音,怒喝道:“草丛里的鼠辈,给我滚出来!”说罢一甩手,一支长矛破空飞出,直奔草丛而来。花涟轻“哼”一声,便欲跃起,哪知徐兴比她更快,“嗖”一下窜出草丛,已将飞来的长矛抄在手中。疤脸汉子一见,吃惊不小,正要喝骂,徐兴却道:“来人莫不是王平高哥哥么”那汉子一听,脸色更是诧异,叫道:“你又是何人?”
其实,这疤脸壮汉正是宁隐公王玉的次子王平高。他受父命所托,三年前追随张飞龙和飞天大虫徐淑娥来到昆仑山,去寻那天下至毒“千彩蜈蚣”。王平高当年离开王集村时,还答应过正被响场李欺负的吴广,说等回来时为他报仇。怎奈世事难料,等他来到昆仑山后,一住就是几年。
徐兴幼年时见过王平高,对他脸上的伤疤记忆犹深,因此一见之下,当即认出。王平高却早已将他忘了,这时见眼前这个俊秀的少年竟认得自己,真是惊讶至极。
徐兴简略将名字和在宁隐庄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