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涟听完他这番话,更是印证了自己的想法。想到自己和徐兴竟是如此奇妙的生还,高兴地一跳,笑道:“哈,多谢前辈的引水玉板啦,幸好没给你弄坏了。”
老者气鼓鼓道:“哼,那么块罕见的大玉,岂有不坏之理也是你们落下的距离不长,要是再多个几丈,玉板定会让你们撞断了。”
花涟嘻嘻一笑,只觉着这老者的言语倒也不很疯颠,又见他责怪之意不是太重,一时间心中大慰,胆子也大了些,问道:“前辈,你怎么住在这么高的地方呀这峭壁上的屋子,是你掏的么”
老者凄然一笑,道:“不是我,难道还会有谁替我掏么”
花涟点头道:“嗯,我适才见你在峭壁上来去自如,如履平地,恐怕当今世上也只有你能盖起这间房子。”
她看了看老者的脸色,又道:“前辈,似你这等玄妙的功夫……”那老者缓缓摆了摆手,插话道:“小女娃,你莫要给老汉灌**汤,这世上功夫如我之人,只怕也还是有的。况且,纵然你的功夫当世无敌,世上的事也未必就都由了你去。”说罢叹了口气,将锅中煮熟的獐子拎起,一撕两半,又用石碗舀了碗参汤,说道:“我给你那小阿哥送些吃的,免得他饿死。”
花涟起身说道:“前辈,你点明路径,让我给他送吧,我……”老者道:“不用,你们小俩口得有段时候不能相见了。我要这小子有用处,你最好别去寻他。”说着转身迈步进了一道暗门,脚跟一磕,暗门又“咣当”一声关上。
花涟站在原地,听门后的脚步声渐行涟远,便跑到暗门前,左踢右踹,上扣下拽,累得气喘吁吁,仍没有将门弄开。
徐兴自从见花涟被怪老人携走后,叫喊了半天,也每没有人来搭理。他又冷又困,迷迷糊糊地便睡着了。睡梦中,见自己变成一只大鸟,可是翅膀却怎么也展不开,从高空一下子便摔在地上,可又不觉得疼。
恍惚间又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哥哥吴广从邻村偷了只烧鸡给自己吃,爹爹吴圃樵见了,直气得用棍子追打兄弟俩。棍子加身之际,一转眼又到了王集村的宁隐庄里,一大群江湖上的英雄豪杰,围在桌边吃喝畅谈,却惟独不见了爹爹和哥哥……自己哭喊着寻找他们,却引来了一场大火,火里面有哥哥为自己偷来的烧鹅,用力去咬,鹅肉却总是和嘴唇差了寸许……
突然间一场冷雨降下来将火浇灭,徐兴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睁开眼来,只见对面出现了一张老人的脸,脸上是一幅嘲弄的神情。
徐兴定睛一看,又是那怪人,便叫道:“你把花涟姑娘怎么啦快放开我!”
老者笑道:“你担心你的情妹子啦刚才还说梦话流眼泪呢。”
徐兴一听,顿时想起深爱自己雪雁,又想起花涟的手下将自己害成这样,一时气愤绝望,说不出话来。
老者见他神情紧张,把肉碗往他面前石台上一放,笑道:“这碗里便是你那情妹子身上的肉,我已经将她煮熟吃啦。你一定也饿吧,要不要吃一口”
徐兴一听,汗毛倒竖,闻着眼前的肉香,真好像有股人肉味。他越想越恶心,登时干呕起来。老者哈哈笑道:“小子好不经骗,告诉你,这是碗獐子肉,你快吃吧。”
徐兴眼珠发红,“呸”了一声,叫道:“你少来骗小爷,有什么阴谋毒计尽管使出来,鬼鬼祟祟的老混帐,懦夫!”
那老者突然跃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道:“你说什么,敢骂我懦夫”说着挥拳要打。
徐兴瞪视着他,毫无惧意,见自己惹得这老头生气,更是得意。便一字一顿道:“你—就—是—个—儒—夫!”
老者听罢,闻然若失,把举起的拳头放了下来,喃喃道:“没错,你说的一点不假,我就是个懦夫。”
他突然又一瞪双眼,一把抓住徐兴的左肘,狞笑道:“我看你的左臂关节快长好了,我再让它长歪些,哈哈哈……”说着将一股强劲的内力运到手上。
徐兴一时叫苦不迭,就觉着一股热气直钻肘间,整条左臂疼痛无比,浑身虚弱无力,实在痛苦难当,只想一头撞死在墙壁上。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老者放开了徐兴,幽幽地说道:“看样子你也会武功。唉,你们这些武林中的跳梁小丑,总爱分出些门派,各创些狗屁独门招式,然后自诩什么天下第一。今天,我叫你看看,什么才是天下第一的剑术!”
他说着跃后数丈,一拨墙壁上的机关,石室中忽然间亮起数十盏白蜡,照得室内明亮异常。再看老者手中不知何时已多出把长棍,棍身黝黑,不知是何种材质。只听他大声道:“五步杀一人,此乃下等功;四步杀两人,龙于浅水游;三步杀三人,风起水火生,二步杀四人,逆挑大江流;一步杀五人,一败再难求!”
接着平端起棍子,喊道:“着!”只见一根蜡烛不知何时已被棍头扫灭。徐兴还没看清,老者的身子鬼魅似的又转到别处,瞬间挑灭了两根白烛。
老者辗转腾挪,如此移动了五次,每一次都比上一次多挑一根白烛。第五式使完了,整屋的白烛正好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