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说着拉过徐兴,感激道:“小弟,要不是你正好出现,我俩都要被恶狗咬死了。你……你这些日子到底是去了哪呀”
徐兴正要回答,雪雁突然快步走进屋来,急道:“徐兴哥,外面一个老伯跟我说,刚才那个青年财主最爱找后帐,让咱们快离开这……”
徐兴道:“怕他怎地,叫他来呀……”话没说完,回头看了眼鸳鸯和委顿在地的靳在地,心中又打了个唐突:“要是我一个人自然不怕那赖皮,可现在带着两个女子和一个受伤且脑子不清的靳二叔,必定会吃亏。”
鸳鸯也道:“小弟,快找个地方先避一避,咱们不逞这英雄。”徐兴一拍腿,叫道:“好吧,咱们暂且避他一避,来日再寻他晦气!”
他环视了一眼屋内熟悉的摆设,脑海中涌现出许多儿时跟爹爹和哥哥在一起的画面。可是现在却物是人非,就连父亲的骨灰也没保留下来,念及此事,不由地伤心欲绝。
雪雁连声催促,徐兴才回过神来。他搀着靳在地出了屋,扶他上了白马背,让鸳鸯和雪雁骑上另一匹马,自己牵着马步行。刚转到房后,就听见屋前人马喧哗,雪雁惊道:“他们来了!”
徐兴使劲在两匹马屁股上一拍,马儿嘶鸣了一声,扬蹄一前一后奔向东南。他自己展开轻功跟在后面,跑了几十步,隐隐听见后面传来追喊声……
徐兴一口气跑了十多里地,脚下乏困,见前面有间祠堂,便赶前几步勒住马头,又把靳在地抱下马来,把他扶进了祠堂。
二女望了望后面没有追兵,跟着进了祠堂。只见祠堂不大,但器具摆设甚是考究,中央有座人形铜像,铸的气派非凡。两旁还有一副挽联,上书道:“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赵公也。”原来这祠堂是当朝大宦官赵高的生祠,铜像是巴结他的地方官为他铸的。
徐兴从小便听宁隐公王玉跟他讲述朝事,久而久之,对这个祸国殃民的大奸臣尤为痛恨。他把靳在地交给鸳鸯扶着,飞身上前,一脚把赵高的铜像踹翻在地。
徐兴正感痛快,背后忽然传来鸳鸯的哭泣声。回头一看,只见她抱着靳在地泪流不止,抹泪道:“你靳二叔,他……他快要死了。”
徐兴赶忙上前,只见靳在地面色铁青,双目紧闭,口鼻间全无呼吸的迹象。再摸他胸口,倒有一丝微弱的心跳。再往靳在地腿上一瞧,见除了刀伤狗咬之外,还有一些皮肉被灼伤后形成的黑点,像是被敌人的毒醋烧伤的。
他转头道:“雪雁,你不是带了些克蝎草么靳二叔好像中了醋毒,你快救救他。”
雪雁迟疑道:“那些草,是……是我为你巩固身体用的。”
徐兴急道:“我早没事啦,你快把草给靳二叔用上吧!”
雪雁听他语气严峻,心里真是委屈,绷着脸道:“那也行,可这里没有器皿,熬不了药。再说,这个大叔受了这么多外伤,也不一定是因为蝎毒才死的。咱们只能先嚼一些草药给他敷在伤口处,看能否有一些效果。”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株克蝎草,递给徐兴。徐兴将克蝎草放入口中嚼烂,只觉味道辛辣已极,难以再含,赶忙吐到手心之上,停一会儿再嚼。
鸳鸯站在一旁,看着雪雁若有所思,忽然间神情大变,抓住徐兴的胳膊道:“小弟,我刚才慌慌张张没听清,你叫这个姑娘雪雁么”徐兴点点头,把药糊吐出来敷在靳在地的伤口。
雪雁听见这话,赶忙把脸上的泥巴抹尽,也是紧紧盯着鸳鸯左看右瞧,忽然“啊”地呼出声来,叫道:“你……你可是我鸳鸯表姐”
鸳鸯道:“是呀,我的好妹子……”说罢和雪雁拥在一处,高兴的又叫又跳,一旁的徐兴看的一头雾水。
正在此时,靳在地轻哼一声,睁开了双眼。雪雁一看,喜道:“他性命算是保住啦,只是双眼无神,虚弱的紧,过些日子才能复原。”说罢又和鸳鸯嬉笑起来。
鸳鸯见徐兴在一旁不明所以,便道:“小弟,你可记得你小时候,我跟你说过我有一个失散多年的表妹么她就是雪雁呀。今天你将她带到了我的面前,可算是我的恩人哪。”
徐兴细一回想,倒是对她说的这个表妹有些印象,可是却万万没想到那个女孩就是雪雁。现下再看,只见这两人神态和身材相似,连名字都有些关联,当真是如假包换的表姐妹。为她们高兴的同时,也感叹世事之奇。
鸳鸯和雪雁叽叽喳喳,互道十多年来各自的生活历程。说到动情之处,俩人不由地声泪俱下。雪雁偶尔凑到鸳鸯耳边说些悄悄话,然后两人一起看着徐兴咯咯娇笑。徐兴不知他俩在笑自己什么,一时抓耳挠腮,挺是无趣。
欢笑了一阵,三人刚把靳在地扶起,听见外面有马嘶叫。徐兴奔到门口偷眼一看,见外面来了四匹俊马,马上的人一勒缰绳,在祠堂前停下。徐兴眼尖,认出其中一人正是李常发,中间两人却是一身官服打扮,一个脸上尽是精悍之气,彪勇异常。另一人头长似冬瓜,一双三角眼,让人过目不忘。走在最后的是一个女子,徐兴一见之下不由地叫了声好。只见这女郎身着水蓝色短袄,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