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扭头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没有表态。
他想看看自己这个弟弟,这些年到底是如何装疯卖傻的,能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纨绔。
只不过这次他注定要失望。
因为易天从听到声音开始,仅仅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跳起来就对发出声音的那人破口大骂,而是很直接的朝前走去,用一对冰冷且锋利的眸子盯着出声的那个少年,轻轻问了一句:“好像,你对我学习枪法这事,很有意见?”
少年被易天的眼神震慑,愣了一下,随即又想起易天以往做过的那些荒唐事迹以及他的垫底实力,心中又有了底气,说话声音也大了一些:“是又怎样?难不成以你连感知境都不到的实力,还想打我不成?”
“嘭!”
回答少年的是易天的一只拳头,这一拳快若闪电,快到给人思考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少年的右眼顿时就青了一片。宜春院门口看热闹的群众纷纷惊呼起来,而少年则气急败坏的嘶吼道:“你敢打我?”
话音才落——
“嘭!”“嘭!”
又是两拳,一拳击中另外一只眼睛,一拳印在鼻子上面。一时间,鲜血直流,“滴答滴答”的滴落在青石路面上,片刻就染红了一片。
场间一下子安静了,所有人都惊奇的看着今夜有些反常的易家二少爷,心里满是不解。按照他们原本预想中的套路,易天理应是破口大骂那少年一顿,而后回府搬救兵才对。
怎么现在,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了呢?
群众们不解,那个被易天连轰了三拳面门的少年也同样不解。
他这次是因为昨天易天婚礼而跟随长辈来到函峰谷的,一路上听到最多的,就是长辈们有事没事谈论起易家的这个二公子是如何不堪,如何的跋扈。
甚至就连到了函峰谷内,他随便一打听,得到的大多也是关于这个二公子往年来的荒唐事迹和处事风格。
所以,当他碰巧在街上遇到易天,并且又碰巧听到他与兄长易凡的谈话,便不由自主的嘲讽起来。
反正你也不能拿我怎样,易家的长辈又不好意思拿我怎样,那我凭什么就不能嘲讽你一下?你以为贞贞小姐是那般随意糟蹋的吗?
他的心里是这般想的,说话自然也就无所顾忌。
只不过,他这次碰到的是从灵沐镇那边刚杀完人回来的易天,而不是之前的易天。若是在今晨之前,他对易天这般说话,或许易天还真不能拿他怎样,顶多只是大骂几句,回到府里般他的所谓救兵。
但,现在毕竟不是在今晨之前,而是在杀人之后。
所以,易天给了他三拳。
还想再给第四拳!
眼看易天的拳头再次抬起,少年顿时就急了,拼命的挣脱开左右搂抱着的宜春院里的姑娘,低吼一声“欺人太甚”,周身便亮起了蒙蒙白光。
“修者!”围观的群众惊呼,可易天却依旧面无表情,第四拳没有丝毫停顿,按照原本的轨迹一如既往的落下。
中!
少年飞了出去,易天一脸淡然。
现场的围观群众可不像他这般淡定,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那少年可是一个修者啊!”
“竟然被易天给一拳打飞了?”
“我不是看错了吧?刚才出手的是易凡吧?”
“是易天!我敢确定是他出手。”
人群熙熙攘攘的讨论着,易天与易凡这两兄弟却什么话都没有撂下,很是低调的离开了人群。
他们走后,更多的不知情的群众加入到了讨论中来。而见识过之前一幕的人,则是分毫不差的把原先发生的事情给复述一遍。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仅仅一夜的功夫,整个函峰谷里都知道了这一晚所发生的事情。
而易天的名字,也终于不再是因为一些荒唐小事,而被人提及讨论。
当易家人知道这则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易家家主易奇峰像往日一样,早早的从被窝里挪出了身子。
简单的洗漱一番,把已经略显灰白的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而后才套上一件长衫走出了院门。
此时早已步入深秋,易家大院内到处都落满了枫叶。下人们安静的提着扫把,静静的清扫着地面。
易奇峰从内院里走了出来,路过大院,负责清扫的下人纷纷向他打着招呼,而他也都耐心的点头,一一回应。
他就这么一路点头,一路行走,走到了易家的演武场外,而后推门。
一日之计在于晨。
所以晨练,是他每日起床必做的一件事情。
“呼!”
“哈!”
演武场里不断传出易奇峰练枪时所发出的呼喝声,可下一刻,这道声音却突然停止。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不好了!”一个身着青衣,看起来已有三十四五岁的中年人从演武场外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