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口袋里传来的铃声让苏小米精神紧绷,她连忙接起,保险起见,她没有发声。
对方也不拖沓,以命令的口吻开口,“326号房间需要订餐,你跟小赵赶紧去啊。”
小赵就是她身旁的沈济北,他制度上挂着的工作牌可清楚地写着。
“好的,我们这就过来。”苏小米一口答应下来,其实根本没在听对方说话,她担心话太多会被发现端倪,索性直接挂断电话。
他丫的敢命令她?
突然间淡定下来,将手机的后盖跟电池都抠开,苏小米面无表情地把零部件丢进餐车上的餐盘上,还不忘沈济北那份。
完事之后她依旧淡定,冷静地说道,“好了,现在耳根子清静了。”
在旁的沈济北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说话的语气甚是宠溺,“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装什么大人啊。”
喂!
她好歹也二十二岁了,他是不是记忆错乱了?
腹诽着,苏小米却不敢再在走廊上跟他没完没了地打哈哈下去,毕竟他们现在可还没有脱离危险中。
相反的,他们在玩火。
“等我们到了一楼,先去后厨房报道,探听一下谁有车,再行动。”出发之前沈济北贴在她耳边说的话还在脑海里重复,苏小米深呼吸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陪着沈济北疯。
但至少在他想起有关她生身母亲的事情之前,她都不会跟他分开。
抱着必死决心,苏小米跟着沈济北进了电梯,电梯中人不多,但偏偏都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清一色酒红色制服看上去莫名扎眼。
为了不被发现,他们就是被吐槽也硬是挤进最后面,同时默默地将工作牌从中山取下来。
刚垂下手,就有一个中年女人回过头来问了,“怎么感觉没见过你们?还有你们怎么都戴着口罩?难道不知道服务员都不能戴口罩吗?新来的?”
对方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教训,显然不是领班就是经理。
沈济北的声音太容易吸引注意,因此在交谈这方面全有苏小米搞定,她在这方面倒是应对自如,“对,我们是几天前刚进来的,负责住客订餐送餐的业务,由于刚刚一个住客投诉我们不讲卫生,所以我们就戴口罩工作了,还请多谅解。”
她说话毕恭毕敬,给足了对方的面子,对方自然也不会让她难看,但该追究的,一个也没放过,“戴口罩我就不追究,但是胸牌是怎么回事?你们不知道要戴工作牌?”
这个最基础的规则都不知道,那就太扯了。
苏小米心知肚明,她也没打算要故技重施,反正在应付人这方面,她自有一套。
在与那中年女人对视时,她刻意露出惊讶,眼眸中充满疑惑,随即反问,“您也不知道原因?我跟大堂经理反映过我跟同事一直没有工作牌这事,他说这块归您管,让我问您呢。”
话说到这会儿,苏小米已经看清楚那个中年女人胸前的工作牌——果然是领班,她果然没有看错。
对苏小米的话毫无疑虑,那中年女人也不多责怪,只顾着为自己开脱,“你别听他瞎说,我都没收到酒店最近收了新员工的消息,就是想安排也不知道啊。”
这间旅馆是全国连锁,否则也不会连郊区都有分店了。
“我知道,我还跟大堂经理斗争了很久呢,他才让我们这段时间不用工作牌签到。”苏小米好声好气地回应道,一字一句全无责怪领班的意思。
她话音刚落,电梯也停了下来,电梯门往两边敞开,一伙人顿时散开,苏小米跟沈济北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出了电梯就立即将胸牌戴上,兜兜转转的才到餐厅厨房,把餐车推到主厨面前,沈济北按照原计划,一声不吭地去厨房的洗手间,留苏小米一人跟厨房一堆大老爷们抱怨。
她故作柔弱,又忿忿不平,“825的客户实在太过分了,不吃就算了,还嫌弃,还把我工作用的手机给丢进汤里,不仅如此,还让我们下次去送餐必须戴口罩。”
说罢,苏小米还装作嫌恶的样子,欲将口罩扯下来,但也只是做做样子,很快就垂下了手。
被顾客刁难这种事情一直时有发生,无论是台前幕后的工作人员都见识过不少次了。
因此他们对苏小米的哭诉并没有产生半分怜悯,甚至还打趣调侃,“这有什么好伤心的,不就是一部手机吗?你让小张买给你就是了。”
显然,所有人都没有怀疑她的身份。
这就是苏小米要的效果。
“算了吧,大家都是做这行的,哪里来那么多钱啊?”苏小米嘀嘀咕咕,说话的语气还有点娇羞,看上去牲畜无害,实则摆明了是在试探。
她本来还在苦恼要怎么在几十号人中找到一个有车的,却不想这么快就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如她所想,对方就是知道什么才会那么说,被她一套,什么话都脱口而出了,“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