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还什么都没说,但是欧明决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他难得愿意耐心等她,苏小米却一时语塞,在脑海里不断搜寻着不至于离谱的理由。
她没有办法,沈济北似乎是她最后的挡箭牌。
“哦!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苏小米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她尝试着开始编纂措辞,“我昨天晚上尝试着给沈济北打电话,但他没有接。”
明知道不是事实,她却妄想着连自己都骗。
看到欧明决皱眉,她知道他可能开始怀疑了,便趁机把话接下去,“然后我的心情就很不好,然后,然后就和你……”
没错,她就是一时太伤心所以才自暴自弃。
一定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你昨晚对我那样也是因为沈济北不理你?”欧明决替她理清思路,脸色却越发难看。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神经绷得很紧,他不知道还能像这样坚持多久。
察觉到来自某人充满杀意的眼神,苏小米的心也跟着变得沉重,不停地往下坠,她明知道对方是什么感受,却还是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这样的谎言,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可欧明决那么聪明的人却信以为真。
突然的沉默让氛围紧张起来,空气像是凝结住,连呼吸都觉得分外困难。
半响,欧明决终于发声,语气很平静,却也很冷淡,“苏小米,你一定要有人安慰才行吗?难过的时候不会自己蒙在被子里哭吗?”
为什么要对一个对她抱有念想的人做这么残忍的事情呢?
欧明决闭上眼睛,他很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脾气,如果又做出伤害她的事情,那他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原谅。
唯一能够感到安慰的是,苏小米并不是滥情。
“对不起,我当时也没想太多。”苏小米横着脖子,不断吞咽,她藏在腿后的手攥紧,紧张得整个人都在发颤。
虽然不敢肯定,但她觉得她一定是伤害到他了。
愣了一下,苏小米再次跟他道歉,“对不起。”
其实不可否认,她昨天是有想过沈济北的事情,也因此失落过,但是跟欧明决在一起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想起他。
到底是她自己太作了。
“你不用道歉,反正昨天也是我主动,该道歉的人理应是我。”欧明决难得跟人讲理,却让苏小米无地自容。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苏小米也只能默认。
见她低着头沉默,欧明决也知道她什么意思,转身就往门外走,一边冷声说道,“你现在快点离开,我要冲澡。”
“好。”苏小米称是,她快步离开房间,没有回头更没有停留。
她一走,欧明决就跟疯了似的,将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然后将被子,床单都从床上扯下来。
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是单远的来电。
欧明决喘着粗气,还是接通了电话,“单远,你到我房间来。”
“好的,少爷。”单远刚说完,欧明决就一把将电话挂断了,他用手机将窗帘拉开,并将灯关了。
等单远赶到他卧室时,他已经进浴室洗漱,而房间里一片狼藉。
比刚刚他来的时候看到的还要更乱。
即便不问,单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必一定是他跟苏小米又闹翻了,他们一向是时好时坏。
默默地收拾房间,待欧明决洗好澡,从浴室走出来,单远也已经收拾好房间,面无表情地在走到沙发前坐下来,他头上盖着干毛巾,擦拭湿发。
“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欧明决还没有生气到失去理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单远站在一旁,将新的调查结果告诉他,“艾莉丝的所有资料已经掌握在手中,只是一个有手段的普通女孩,背景一般,但为人心机较深。”
这两天,他在忙的都是调查艾莉丝的事情。
沈济北已经没有悬念,艾莉丝却很可疑,毕竟那天宴会上她是怎么用宽容大方的外表掩饰丑陋的内心的一幕幕,他们都看得一清二楚。
欧明决薄唇紧抿,微皱的眉头看不出松懈,反而提醒他,“这种人往往最可怕,你记得要盯紧了,不要让她的触手伸到苏小米这边来。”
这么做,最终目的还是保护苏小米。
不然他也没必要对一只蝼蚁过度关注。
“好的。”单远点头答应,并补充道,“另外,艾莉丝似乎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混血闺蜜,就是我们公司的员工琳达,只有三个月工龄。”
对于琳达,欧明决想苏小米应该能自己解决,所以并未在意。
能做的他已经做了,除此之外就看苏小米能不能忍住在她身边别逃走。
将毛巾取下来,欧明决抓了抓微微凌乱的乌发,起身,绕过单远往更衣间走,临近门口时,他突然顿住,冷不丁地吩咐他,“你记得把早餐送她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