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口气,戚金索性把从社会上学到的滚刀肉伎俩使了出来,说道:“咱们从头说起吧,我从高中考上刑警学院,那是要上大学的,但是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在不到开学的日期,把我们引到了训练基地,然后,认为我已经合格了,一脚踢开,让我去做卧底。”
“到现在为止,父母还不知道我在干啥工作,每一次回家,都要说假话,好像做贼一样,在同学的眼里,我就是一个不求上进,自暴自弃的人,到现在都是不清不混的身份,我要的公道很简单,对社会上公开你们所做的一切,承认我的警察身份。”
这话的确是拿捏住了张季月的七寸。派警员做卧底是一种不合法的办法,从维持法律方面说,卧底是违法行为,从打击社会犯罪方面说,又不能不使用卧底这种行动。
因此,卧底警员的身份不能公开出来,这是出于对警员的保护,也是维护国家法律的尊严。这就要求卧底警员做出相当的牺牲,警察是纪律部队,个人利益服从于集体利益,荣誉大于一切。
张季月如何才能把这些大道理灌输给戚金呢?
他仔细考虑了一下,然后说道:“戚金,你要考虑清楚了,这样做的结果,只能被开除出去。”
“真的要这么做吗?”戚金很是生气,说道:“好吧,既然你们无情,我也无义,混社会这几年我也看清楚了,人人都是自私的,你们也不能例外,有多少口口声声为了国家利益的人在暗中中饱私囊,有多少头上挂着英雄光环的人在做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既然让我做出了牺牲,凭着组织上给我的工资根本不能弥补我的损失。”
张季月忽然笑了起来,说道:“戚金啊戚金,你总算是说出了实话,打着卧底的旗号,其实是给自己创造机会,攫取财富,只要能出手,就绝不放过机会,你也搞了几个亿的资产,还不满足吗?”
“那是我的能力,你看看其他卧底的警察,谁有我的能力?他们不是不想给自己弄些资产,而是没有机会。”
“滚。”张季月大怒,这个戚金,越来越像是一个无赖了,竟然做出要挟组织的事情,警告戚金说道:“你给我滚,等待组织上的处理。”
“好,我滚。”戚金倒也干脆,飞快闪人。
张季月这边只能证实龙云跟藏区的大案无关,因为藏区基地那边的敌人没有一个漏网的,而且给戚金提供了有毒松鼠的木错甲在基地那边也是一个局外人。木错甲没有直接参与到基地的组织活动里面。
有人猜测是木错甲跑路到了京城,不知道为什么跟龙云发生了冲突,有毒的松鼠杀了龙云。张季月对这个说法根本不认同,这世上没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就在龙云举报了月姬帮之后,举报人龙云被局外人木错甲毒杀。这个桥段也太狗血了吧?
张季月猜出来是戚金在背后搞鬼了,为的就是给史红云脱罪。戚金既然是木错甲的结拜兄弟,找到木错甲借来有毒的松鼠杀人灭口也不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领导们把戚金这件事研究了几天,专门讨论在戚金身上发生的一切。大家议论纷纷,有的主张严肃处理,有的认为戚金太嚣张,不像一个警察,还有的认为戚金还有利用价值,处理太过,会引起反弹。
所有意见的背后,每一个人都在心里嘀咕一个词:“投鼠忌器。”不管怎么处理戚金,他的身份和角色都不能曝光在公众的面前,要不然的话,组织上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人人面上无光。
最后,华清拍板说道:“我觉得,戚金没有侵吞国家财产,没有参与重大刑事犯罪,那就是一个好同志,尽管他有一些私心,在赌场里弄了一些钱,那是他的能力,看这位同志的事迹,我觉得功大于过,瑕不掩瑜,主流是好的,警告一下,低调处理吧,闹得翻脸对谁都不好,两败俱伤的下场想来你们也不愿意见到吧?这位同志的思想教育工作还要加强一下,具体落实给张季月同志。”
张季月不由得摇摇头,他倒是想给戚金上上政治课,不要像一个小混混一样跟组织上讨价还价,但是,戚金那个人已经成了气候,他跟最敏感的孙昭有密切的关系,还有大笔的资产,不能逼得太紧,一旦翻了脸。学着史红云一样跑路,那就鸡飞蛋打了。
培养一个卧底警察不容易,要卧底警察做出牺牲,还不能完全补偿卧底警察付出的牺牲,本身就说不过去,加上卧底行动不易公开,更是造成重重黑幕。大家相互忍让一下,把犯罪分子绳之于法,才是组织上和卧底警察共同的目标。
有了华清定下来的调子,对戚金做了一次记过处分,罚工资两个月,然后不了了之。戚金不在乎罚钱。他的钱多的花不完,能用钱摆平的事都是小事,怕的是钱也摆不平,那才是大事了。
这一次,戚金也是豁出去了,他厌烦了在黑白之间游走的身份,特别是对最亲近的人撒谎、说假话,不符合他的性格。早一点结束卧底的身份也好堂堂正正做人,哪怕利用学到的技术开一家小诊所,当一个医生,或者是开一家网络公司,都能拿得起来。
组织上的处理决定让他松了口气,跟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