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硬梆梆的说道:“那人该死,死有余辜!”
这八个字吐出来,掷地有声,言简意赅,却有种令人不得不信服的气度。
越是惜字如金的人,轻易不说话,一说话就直指本心,叫人无从辩驳。
“你,你”洪大小姐一时气结,因为对方说的话太少,实在不知该怎么反驳,而且她也自知理亏,那王迎缘素来狂傲,仗着刚刚候补了御前侍卫的实缺,就目中无人,出手是狠辣了些。
若是在平时,王迎缘马踏幼童,杀那名白衣侠士,可以借保护洪大小姐的名义,可偏偏遇上了眼前这怪胎,轻松一刀就斩了王迎缘,叫一切理由都化为烟消云消尽,没法讲道理。
洪锦见家姐说不出话来,隐约猜到了七八分,定是家姐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被这位雷先生出手撞破,两人才结下梁子。
“姐!昨天你都能放了人家一马,今天为何又计较起来了?雷先生是爷爷请入府中的,以后咱们就是自家人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难道你想我的病总是医不好么?好不容易盼来了雷先生,你现在这样子,唉!小弟命苦,不说了!”
洪锦说完这几句话,转身就走,那瘦弱的身子在风中凌乱,颇有些黯然神伤之意。
红衣女郎最心疼这个幼弟,一下子站起身,顾不得理会那丑军汉,几步上前,将弟弟搂在了怀中。
“好啦!别生气啦!姐跟你赔不是了!既然是爷爷叫来的,我不跟他计较就好了!其实那个王迎缘也挺讨厌的,自以为摆出一副铁血无情的男儿姿态就能讨好我,我早就烦他了!他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听着这位洪大小姐数落死者的不是,孟慷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不住的摇头。
此等女流之辈,心胸狭窄,根本不懂御下之道,人都死了还说这种话,今后谁还敢替她卖命!
洪锦当着外人的面被家姐搂得紧紧的,少年面皮薄,有些不好意思。
“放开我啦!你总是这样!难怪人家都说我们姐弟俩生反了,你像个男人一样!”洪锦从红衣女郎怀中挣扎出来,小声的埋怨道。
红衣女郎轻轻捏了捏幼弟的面颊,笑道:“谁叫你生得那般好看,像个小姑娘似的!好啦,好啦!姐姐不跟你斗气了,一切都依你!”
看得出来,这对姐弟的感情还是极深的,红衣女郎那么娇横的人,在弟弟面前却是宠溺得很。
拉着弟弟的手,红衣女郎转过头来,冷冷的打量了一番孟慷,说道:“那蛮子!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么?若不是你穿了那身军装,昨天你已经死了!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知道爷爷为什么叫你过来,如果你医不好我小弟的病,你就死定了!谁都救不了你!”
“红叶,给他安排一间客房,好吃好喝供着,明天一早,我要亲自来看他为小弟诊病!若是个西贝货,哼哼!这洪府进来容易出去难!”红衣女郎恶狠狠的咐吩道。
孟慷也不理她,转头就走,害得那个叫红叶的青衣丫鬟连忙追了上去。
“瞧他那德性!简直就是个野蛮人!小弟,不要理他,陪姐姐喝一杯!”红衣女郎扯住洪锦,根本不让他脱身。
一边走着,孟慷终于明白了,昨天为什么北凉世子说完之后,这位洪大小姐就放过了自己。
并不是对方良心发现,而是得益于北凉世子的提醒,自己当是穿的是边军制服,如果当场有人喊出洪大小姐的身份,试想一下,洪老帅的亲孙女,居然在大街上对一位边军将士出手,上京城中的老百姓会怎么看?洪老帅的清誉会因此受损,所以她才放过了自己。
而现在,自己这头大肥羊一头撞进了洪府,羊入虎口,等这位洪大小姐冷静下来,必然会对付他,刚刚那几句话,其中的敌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而且对方能够肆意的对付孟慷,他却不能伤害对方,这场争斗敌我实力悬殊,未战先已经败了九成九,实在是麻烦得很!